三人在厅中沉默着,婧诗见黛玉脸色苍白,从出事到现在一直硬撑着,现在坐在椅子上也不肯休息,雪雁送了壮壮去外面寻福哥儿,一直还未回来,云舞现在也是憔悴不堪,只是在一旁流泪自责。婧诗便在一旁劝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说不定再过一会子福哥儿就回来了,你若是先累垮了,谁来照顾他?我看他是个有福儿的,既然名字都叫了这个福字,自然能转危为安。”
黛玉只坐在那里不起身,哭道:“他还这样小,那人抓了他怎么会给他吃给他喝?现在不知道会不会饿着冷着,他怎么受得住?我一闭眼就是他的样子,叫我怎么能休息得了?我现在的心就如同被人用刀子戳一般。婧诗,这孩子就如同是我的命,我的魂魄,等你日后做了娘了,就能体会到我的心,这回若是福哥儿...我也活不了了!”
婧诗听了默默流泪,强打精神说:“快别这样想,福哥儿定然无事的。在你生了福哥儿后,母亲给福哥儿去庙里求过签的,都说是个再好不过的命了,你放心吧!”
黛玉知道婧诗是在开导自己,想着现在丢了福哥儿,谁心里都难过,便不再哭泣,只握着婧诗的手不说话,又抬起头望着门外,忽的神色一喜,婧诗顺着黛玉目光望去,果然见徐绍清手里抱着个小婴儿满脸焦急的经来了,黛玉猛的站起身就往徐绍清方向走来,徐夫人和婧诗亦是高兴不已站了起来,徐夫人更是喜得直念阿弥陀佛,总算是自己的祈祷被菩萨听到了。
雪雁云舞等人更是喜极而泣,只是用帕子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林嬷嬷早扶着黛玉,黛玉扑到徐绍清身边,死死扣住他的手臂看着在徐绍清臂弯里有些灰头土脸的小人儿,正要伸手去抱,徐绍清又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了人去请大夫了,随后就到,好看的小说:。”
黛玉等人犹还不解,忙问怎么了?
“按理说他这样小,被那贼人抓过去后应该一直没有吃什么东西的,早就应该醒来饿得哇哇大哭了,可是他一直没有醒来,我估计是因为也吸了迷烟的关系,且他这样小,所以药效更强些,需得大夫来了再想办法。”
黛玉只搂着儿子痛哭起来,徐绍清伸手拍拍她的背,柔声道:“咱们福哥儿福大命大,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
又头见众人都在抹泪,对着母亲和妹妹说:“娘和妹妹也先回去休息吧,现在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就好了。”
众人哪里放心得下,定要等了大夫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侍墨已经领了用惯的大夫进来了,老大夫还待要先行礼,徐绍清忙阻止了。
侍墨在旁急道:“大夫您先赶紧瞧瞧咱们家小少爷吧。”说完领着大夫去了床边。
众人都在只按捺住心焦,等着他看完,老大夫检查一番说:“无妨,这迷药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只是小公子毕竟极幼小,到底有些损伤。他最多再过一刻钟便要醒来,到时身体会虚弱些,我再开个方子,日后细细调养也就没有大碍了。”
徐绍清忙道了谢,让侍墨领了他下去开方子抓药。大夫还未出门,听得“嘭”的一声响起,原来是黛玉一直担惊受怕,精神紧绷着,好容易等了福哥儿回来,结果又见他昏睡不醒,便仍自强撑着,现在终于尘埃落定,便倒了下来。
徐绍清又忙叫住大夫给黛玉把脉,老大夫看过后道:“尊夫人不过是大悲大喜导致气血上逆,卧床休息两日就无妨了。”
黛玉睁开眼睛,见到床顶天青色的帐子,一时有些恍惚,猛地又想起了福哥儿,一把掀开被子,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便跑下床,扑到平时福哥儿睡的摇篮前,见儿子还在床里,松了口气,仔仔细细的看着福哥儿,伸出手在他圆嘟嘟的小脸上抚摸着。
云舞和雪雁在外间听到动静,忙进来,见黛玉连鞋袜也未穿,光脚踩在地上,云舞忙去拿过来,低声道:“奶奶,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如何还能光脚踩在地上,要受寒的呀!先将鞋子穿了吧。”
雪雁见黛玉不出声,便搬了个绣凳给她坐着,和云舞一直给她穿了鞋袜。黛玉正在看儿子呢,忽然感觉到脚背上有湿意,回过神来见云舞低垂着头,擦了些脂粉依旧掩盖不住憔悴之色,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淌。黛玉看着云舞低垂着头,忽然想起自己那时和云歌云舞一起住在荣国府的日子。
云歌事事尽心尽力沉默温柔,云舞性子急躁却一心一意为了她着想,听得她受那些小人的流言蜚语倒比本人还要着急。
后来回了苏州,又嫁了云歌,云舞倒是稳重起来了,办事也能独当一面了,不过性子倒是依旧伶俐讨喜。和雪雁两人跟着自己在华容时,家中大小事务,粗活细活都是两人在操持。要知道她们原先虽说不如外祖家的丫头们那样娇贵,但也是从小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黛玉扶起云舞:“傻丫头,哭什么,如今哥儿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么?我昨日自己也是忧心过度,竟忘了劝慰你。你和雪雁待福哥儿的情义我能不知么?福哥儿失踪,你比我之悲痛更多一份自责悔恨。我说真心话,此事我真不会怪你,便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