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清去办公,黛玉便和云舞在院中逛一圈熟悉环境,顺便当做消食。见这院子虽不大倒是五脏俱全,府里也只有一对中年夫妻。
黛玉便让雪雁唤了那女人进来回话,这女人夫家姓吴,都唤她吴婶子,早年逃难到了这儿,并不是卖身为奴的,只是在府里帮佣,是原先的老知县招的,也不住在府里,只在后头盖了两间土胚房子住着,还是那老知县看他们可怜帮的忙。女人做饭浆洗,男人做些杂事,不忙的时候还去外面赚些钱。因着两口子三十岁上才只得了一个儿子唤作吴平,两口子爱若珍宝,一心要送他念书出息。现今长到了十七岁,仍是个童生,两口子什么事也不让他做。人家见他相貌虽生得好,只是读书不成,又不会农活,家境又贫困,又无田地,竟一直说不上亲。这两口子越发的不信了邪,只下死命让吴平仍读书,。
黛玉早听了云舞的小道消息,只叹息天下父母心,只让云舞多赏了些钱勉励一番,说了日后仍照旧便是。
黛玉因连日来劳顿,有些乏了,正好雪雁来报说将正房已经收拾好了,都换了自己带的铺盖被褥,黛玉便去房中午睡。
一觉醒来已是天黑,见室内昏暗,黛玉掀开被子起身唤道:"雪雁,什么时辰了?"
雪雁从外间进来,点了蜡烛看了眼台子上摆的西洋钟道:“已经七点了。”
“死丫头,都这会子了也不早些叫我起来?爷可回来了?晚饭备好了吗?”黛玉口中嗔怪,雪雁忙上来给她梳头:“爷已经回来了,因见你睡着才嘱咐我们不可叫醒你,说您路途劳累让您好好歇着,刚才去叶师爷住处了,说了一会就回来,饭菜厨房早就备上了。”
黛玉洗过脸,重新梳了个惊鹄髻,雪雁将脂粉盒子递过来,黛玉道:“都晚上了,也不必弄这劳什子了,一会子再卸妆也怪麻烦的。”雪雁便笑嘻嘻的将盒子仍关上放进屉子里,黛玉道:“你去大门口瞧瞧爷可要回来了?”
这里正说着,就见徐绍清踏了进来,黛玉便让雪雁去再打盆水来给他洗脸,徐绍清道不用去了,便就着黛玉用过的水稍微洗了手便同黛玉一起去用饭。
黛玉因着今日睡了一下午,倒精神起来,便靠在美人椅上拿了本游记看了起来,徐绍清便笑道:“这一路走来还没有游累么?等歇息几日,我手边的事做完了,再带你一起出去走走。”黛玉道:“我今日心里只觉得高兴,一路上见到不同的风土人情,竟比我前十几年都要有趣味,往日似是井底之蛙,每常为了些小事儿烦恼叹息,出来之后才发现世界之大,我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你能想通是最好了,我见你遇事倒常爱闷在心里,极易造成肝气郁结,才使得你这样体弱。这两年虽瞧着好些,到底要好生保养。日后我多带你出去走走。”
黛玉笑道:“既如此,可别忘了,我只等着你履行诺言了,可不许哄我。”
徐绍清拿开黛玉收中的书道:“何曾哄过你来着?今日也不早了,不要看书了,伤眼睛,睡去吧。”
“我有些睡不着。”
徐绍清抱起她意味深长的道:“这极好办,睡不着我们先...嗯?”
黛玉哪里还有不明白他意思的,只将脸飞红:“你难道就不累么?一路劳顿,今日又没有休息过。”
徐绍清将黛玉轻轻放在床上,吻住她的双唇,呢哝道:“累,不过累死也心甘。”
黛玉只想不到这人竟这样没正形儿起来,一时倒忘了言语,只得任他为所欲为,在他臂弯里化为了一滩春水。
事毕黛玉果真是从头发丝到脚指尖都没了力气,满身香汗淋漓,动也不想动。徐绍清便去外间吩咐云舞打水进来,黛玉不敢让云舞进来,只让徐绍清去接了水放到屏风后面。徐绍清却直接端了水过来,轻轻笑道:“何必这么麻烦,你还得起来,不如就歇着让为夫效劳吧!”
黛玉只拿手去捶他,徐绍清将帕子拧了递给她:“你再不接了,我就来替你擦了。”
黛玉听得这话,哪里还敢做别的,忙强忍着羞意躲在被子里胡乱擦了还给他。徐绍清眼角含笑,自己也清理一番,便上床抱着黛玉一起睡去。
第二日一早,黛玉早早的醒来了,穿戴好便带云舞去了厨房准备亲自动手熬个粥,她平日在家倒是想学学厨艺,只是家里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生怕她累着或者拿刀切到了手,哪里允许她做这些,厨房都没有让她去过。
自己她觉得自己已经嫁人了,好歹也要会两个菜,虽不用常做,但也得偶尔下厨表表心意啊,。云舞本是不同意她来厨房,只是黛玉不听说只是来熬个粥,生火切菜都让吴婶子来,自己只负责放进去,绝不会有一点儿危险。云舞只得依了她,昨日是她值夜,雪雁那丫头还没有醒呢。只能盼望她早点醒来唤了姑爷来阻止她了。
黛玉倒不理会她心里怎么想,见吴婶子已经在生火烧水了,笑道:“吴婶早。”
吴婶子见是黛玉倒吓了一跳:“奶奶怎么起的这样早?您去前厅等着吧,我做好了早饭马上就叫姑娘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