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丝毫的怜惜,那双如月一般的眸中没有丝毫感情,那个寂寞的身影亦是宛如一块冰冷的石头,溢出的是孤独和冷绝的杀气。
一刹那间九百生死灭,一刹那间他再一次回到了从前,重新做回了那个冷面石心,无情孤绝的月冷公子。
月冷公子,孤绝天下,这就是他的命,他又何必去挣脱。
“死在你剑下,我无悔。”听到那样绝情的话,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更何况是在他口中说出,无悔只因心甘。
“好个无悔,好个痴情的女子,你大伯这些年来是一无所有,唯有这太后赐的金牌倒是值些钱,就给了你当做见面礼吧,也算我没白受你这一礼。”花溪风淡淡而笑,将手中那块金牌送到花解语面前,眸光深沉而悲哀。深情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就怕错负了情义。
“溪风,今后,你不想进宫了吗?”太后眸光微闪,望着那面金牌无奈的问道。
“怪也只怪草民实在没有什么拿出手的东西作为侄女的见面礼,所以也只能借娘娘的花献这个惹是生非的佛啊,希望娘娘不要怪罪草民。”花溪风对着太后深深的作揖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然不会拿出这免死金牌。”太后无奈的摇着头苦笑。
挚友相见,却是人生的最后一次。
“姜柔虽然刁蛮不懂事了一点,却也是纯粹善良之人,我相信解语这丫头不过一时糊涂,还望娘娘、皇上和王爷给她一次机会。”花溪风再一次深深的作揖,言语间恳求之意了然。
“谢谢大哥,解语,快谢谢大伯......”花静风再一次虎目含泪的说道。
“多谢大伯。”花解语接过金牌,却没有流露出丝毫重生的喜悦,依旧清清淡淡的叩头说道。
生与死,她已经不在意。她依旧在意的是那个孤绝寂寞的身影,是那双冰冷而无情的眼神,可是她知道,他最不在意的就是卑微如尘的她。
此刻的她跌入无边的火焰之中,那火噬着她的身,噬着她的心,亦噬着她的魂,却是生生咬牙忍着,任凭那火焰噬魂夺魄,焦首煎心。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辱及皇家之事,岂能就这么算了?”慕容清影眸光冷而无情,清渺幽深的不知望向何方,却不依不饶的淡淡说道,令所有的人心头一滞。
“微臣一定会严加管教劣女,请王爷开恩。”花静风再一次重重的叩头,额角干涸的鲜血再一次流了下来。
“花丞相怕是不忍苛责爱女,否则又怎会有今日之事?”明深的眸光不着痕迹的划过花静风,静冷而无情的话语却宛如琴音出现般优雅的划过冷滞的空气,却令花静风心头再一次一凛。
深得灏帝信任,不知不觉渐渐形成一股把持朝政实力的他,如何不知现在是他们动花家这棵大树的最好时机。
“写月,念在解语对你一往情深......”
“既然是一往情深,那写月愿意成全她......”太后的话还未说完,慕容清影忽然敛衣跪地,正而重之的言道:“她即说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愿留在我身边,那就请皇上和母后做主,将她赐予写月为侍妾,写月代花丞相好好管教,也全了她的心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耳边有风划过,宛如琴音出弦。心从未有过的惊怔、失落,只一刹那间,心湖变得一片干涸,继而龟裂成亘古不变的沧桑。清浅的眸光朦胧如雾,倘若不是遗世之毒未清,她知道她会在不知不觉中流下卑微懦弱眼泪,而如今,那所有的一切却都化成唇边的一抹淡笑。
原来,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暗哑的苦涩溢于心间,慢慢的衍生成海,冰冷而无情将她整个人都淹没,颓然而无助闭上那双代表着懦弱的眼眸,可是唇边的那一抹笑容渐渐延伸开来,宛若百花盛开,宛若月射寒江,宛若晨风朝阳,掩着伤,掩着痛,掩着所有,所有的一切,维持着表面上仅有的坚强和尊严。
她知道所有的眼睛在看向她,所有的眼睛里都带着深深的疑问和不可置信,她何尝不是不敢相信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喉头一股甜腥之气涌了上来,却生生的咽了下去,如玉一般的脸色泛起一抹奇异的嫣红,紧接着又变幻成雪一般的苍白,令人的心为之颤,为之痛,为之伤。
缓缓睁开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虚无,归于过往,捡起裙边的那颗药丸,轻迈莲步,却仿佛走了千百万年,才走到花解语身旁。
“玉儿见过花叔叔。”从容而镇定的对花溪风微微行礼,倾城的眉宇间无风无雨,无悲无喜,只化作一片虚无。
“姑娘是......”花溪风眉宇间充满了疑虑,不解的欲言又止。
“花叔叔不认识玉儿,可是玉儿却认识花叔叔的金牌,玉儿记得,玉儿的母亲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金牌。”低低敛眉,却是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言道。
“恕在下眼拙,在下与姑娘的母亲从不相识。”微微拱手,却是心中一凛,根本还未曾问及她的母亲是谁,便随即否认相识,沉敛的面色渐渐缓和,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