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屏伤到了哪里她们并不知道,问陆湘屏,只说疼,丁嬷嬷粗粗看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伤口,这突然出这么多血实在叫人心惊。
大夫的脸部线条绷的紧紧的,并没有回答丁嬷嬷的话,然而那万分严肃的表情叫旁人的心跟着一点一点的下沉。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大夫的身上,就是床上疼的死去活来连说句话都没有力气的陆湘屏也努力睁着黑眸望着大夫,眼中闪烁着急切跟不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一狗一猫怎么就跟疯了似的呢,湘屏怎么样,有没有事?”
一连串的寻问,来自门口,语含焦急,话落间,老夫人匆匆走了进来。
“祖母,您先别急,大夫还在把脉。”宁子衿挽住老夫人的身,柔声劝道。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了宁子衿一点,点点头,而后便望向了大夫,虽不开口,但那目光带着无形的压抑跟魄力,叫大夫眼皮子微微一颤,好看的小说:。
没多久,他松开了手,站起身。
瞬间,一道道目光像盯着猎物般紧索着他,大夫瞬间顿感压力倍大。
“咳……”大夫轻咳了一声,立即遭来杨氏的抢白。
“大夫,别卖关子了,快说,我女儿究竟怎么样了?”
担忧而又紧张的神情,俨然一副慈爱的母亲担心重伤的女儿的良好形象,实则心中却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陆湘屏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哪里骨头断掉了?
她的快乐,建立在陆湘屏的痛苦上时能更好的体现出来。
大夫犹豫的目光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似有难言之隐。
老夫人轻轻一扫,对着一众丫环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
衣服摩挲间,伺候在屋里的丫环婆子都退了出去,丁嬷嬷咬着牙不肯离去,老夫人昵她一眼,也没有强行赶人,丁嬷嬷是陆湘屏的奶娘,情分非同一般,想来这般亲近之人陆湘屏也不介意她留下。
“大夫,请说。”
丫环婆子离开后,老夫人问道。
留下来的众人都是府里的主子,杨氏虽是继母,但名义上是陆湘屏的母亲,母亲留下来听听女儿的伤势又有何问题?而陆湘雪跟陆湘屏留着同一父亲的血液,更没有理由赶她离去。
大夫狭长的目光又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开口道:“宁夫人的身上并没有哪里受伤……”
一句话,叫众人的心稍稍松了下来,然而,还没有等谁问到血的原因,却听大夫又道:“只是可惜了孩子没能保住……”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众人的脑子里炸开,带起一片迷蒙。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瞬间僵硬,呆滞!
大夫刚刚说了什么?孩子?
他是说陆湘屏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
陆湘屏怀孕了?
这样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叫人久久回不了神。
“不……”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乍然响起,带着满满的悲怆,叫人闻之心底不由得一震。
众人堪堪回神,目光落向了床上的陆湘屏的身上。
只见本因为疼痛而虚弱无力的人忽地爬了起来,跌撞着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衣服,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大吼道:“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了,你说慌……”
陆湘屏情绪很激动,不知不觉间,那双拉住大夫的手忽地掐住了大夫的脖子,拼命的摇晃,手指也一根一根的紧缩了起来。
还没有偿到怀了孩子的惊喜,就瞬间被失去孩子的痛苦所淹没,身为女人,谁不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陆湘屏当年嫁入陈家没能有孕,如今嫁入宁府又久久没有动静,眼看孙清然要比她先下长孩子,陆湘屏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本来都安排的好好的,雪团扑向孙清然,哪怕没有铃铛的撞击,孙清然受惊摔倒也会小产,孩子不保,雪团跟铃铛是罪愧祸首,到时候再将雪团有异的事情揭发出来,碧珠必死无疑,而她,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没有人会怀疑到她,。
可为什么……为什么雪团撞到的是她,为什么她小产的人是她?
她有了孩子,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怀了身孕,而自己却仍然不知。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撞,相信再过不久她就会有所察觉。
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充斥着陆湘屏的心头,满腔承载着愤怒跟不甘几乎要暴裂开来,大夫的一张脸逐渐变得惨白,微弱的呼吸仿佛下一刻就要在陆湘屏的手中断了气。
老夫人听到这个恶耗,身子猛的摇晃了一下,脸上血色尽褪,人在一霎那间仿佛又老了许多。
她努力稳住心神,对着丁嬷嬷叫道:“丁嬷嬷,快,快拦着夫人。”
丁嬷嬷也被大夫的话震的失神,再一看到陆湘屏疯了一般的模样,更是一时间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的声音让丁嬷嬷找回了理智,忙上前将陆湘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