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衿眉稍微微一挑,看到这意外的收获,心情也是不由得大好,面上却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一晚的折腾,也不算白折腾,比起一把火烧死宁玉纤,似乎这样更得她的心。
就是治好了,那一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也会留下疤痕吧。
毁容了?
就连老天也在冥冥之中助了她一把,曾经,宁玉纤心狠的毁了她的容貌,这一次,也终于要轮到她了吗?
许氏的手在微微颤抖,内心的恐慌像道洪流几乎要将她给淹没,或许,或许只是轻微的烧伤,能治好,能治好……
她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然而大夫诊断后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头从浇下,冻得她浑身僵硬,。
“大小姐能捡回一条命算是万幸,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救不活了,脸上的烧伤虽然面积不大,但治好后依旧会留下疤痕!”
大夫当时是这么说的。
一说完,许氏便放声大哭了起来,心中的怨恨就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但却找不到发泄口。
宁瑞远的眼中闪过痛惜,他双手背在身后拳头紧握。他的目光阴沉,数不尽的愤懑跟阴狠之色。
“守院的侍卫在哪里?”
“回父亲,他们都被忠叔押着去了正厅,等候父亲与祖母的发落。”宁子衿开口道。
宽大的正厅内,烛火通明,四根粗壮的石柱拔地而起,支撑着房梁,对门的墙上,挂着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两旁摆放着一人高的古董牡丹花瓶作为装饰,整个正厅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息,光洁的大理石地上,跪着那两名看守北院的侍卫,此时被忠叔给五花大绑了。
宁瑞满脸阴鸷的走到主位坐下,眼中翻滚着的黑色,像是有着巨大的吸力似的,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便如劈天盖地的电火带着震摄人心的光芒。
刘妈妈扶着老夫人在另一张主位坐下。
老夫人目光微沉,面容平静,不似宁瑞远那般狂燥,她只是想要弄清北院走水的原因,若真的是人为,那势必要抓到真凶,好好严惩,否则这宁府里哪还有安宁可言?
左右宁玉纤都没有性命之忧,她自然不觉得有多气愤。
有热闹看的地方,就有赵氏跟宁子姗。宁子嫣始终像个透明人似的跟随在赵氏一旁。
当然,这样的热闹,亦少不了真正的幕后操纵人——宁子衿。
“你们两失职令北院失火,可知罪?”宁瑞远沉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凌厉,说道。
两名侍卫重重的低头,很爽快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奴才知罪!”
“现在,说说你们的猜测——”老夫人一起惦记着侍卫所说的‘猜测有人纵火’,于是在侍卫认罪之后连忙问道。
宁瑞远死死的拧着眉,两道如剑宏般好看的眉毛几乎快要打结,如鹰般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瞪着跪着的两名侍卫。
侍卫先前跟老夫人所说的猜测,他也听到了,只不过那时候他整个心都系在玉纤的安危上,自然没有多问。
现在,他定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府里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定不能轻饶了。
赵氏茫然的目光不解的看看老夫人跟宁瑞远,又看看跪着的两名侍卫,心里写满了疑惑,怎么听老夫人这话的意思,这场大火不是意外啊?
“回老夫人,老爷,今晚奴才们守在北院时,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院外,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奴才觉得不对劲所以追了过去。”一名侍卫说道。
“奴才也是,他走了之后,奴才看到另外一个鬼祟的人影……”另一名侍卫紧接着说道:“等奴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北院走水了,奴才当时是想进去救大小姐的,只是料不到那火势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根本无从进入。”
“那你们可有抓到什么可疑之人?”老夫人皱着眉,问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明显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由两个人分别引开看守北院的侍卫,然后再由主谋进北院放火。
这时,忠叔抱拳,对着众人禀报着他在现场发现的异样:“奴才刚刚观察了一下北院的主屋,发现地上有一团火油,想必正是引起火势猛烈的原因。”
宁子衿后怕的绞着绢帕,盈盈秋瞳心有余悸的望着老夫人跟宁瑞远:“这分明是想要活活烧死大姐呀,也不知道是谁跟大姐有这样的深仇大恨,爹,祖母,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此事,给大姐一个公道才是。”
“这是自然。”
敢在宁府行凶,当真是不要命了。
“来人哪,给我将北院仔仔细细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凶手的线索。”宁瑞远大喝一声,吩咐道。
夜色暗沉,天空中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就连那轮弯月,也不知何时躲到了云层后面,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夜晚,宁府注定不能平静。
大火扑灭后,灰黑的烟雾袅袅婷婷盘旋而上,整个北院烧得只剩残骸。
数十名侍卫受宁瑞远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