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看医生,后来就是你看到的……”
“太太的脸色不大对,我还是让王医生准备一下吧。”
池铭把花映月放在沙发上,见她眼神有了焦距,可还是怔怔的,红肿着眼睛,却不流泪。房间里有暖气,他伸手给她脱了大衣,帮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手拂过她脖子,指尖沾上一片粘湿的冷汗。他愣了下,手伸进她毛衣里,也是一片濡湿。他咬牙给她继续脱衣服,道:“映月,你好歹吭个声,行不?你这样到底是怎么了?又闹着不肯看医生,你是存心折腾我?”
她抱住他的腰。
“好好好,我不逼你,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全身都汗湿了,大冬天的,到底是……”他三下五除二把她脱光,抱着进了浴室,拿花洒给她洗去粘腻冷汗,拿浴巾一裹,抱到床上,仔细的给她吹头发。或许是热水热风刺激了她,她不再木木呆呆,抱着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小腹。
池铭放下吹风机,抱着她躺上床,被子一盖,一边亲她,一边耐着性子问:“宝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闪动着,仿佛有无数哀痛即将从那对漆黑瞳仁里涌出来。他心一慌:“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为你做主呢?”
“池铭,你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什么?”
“我……我到底能不能生?”
池铭的心就像被绑上了大石头扔进水里,不停的沉,坠得他难受,他深深呼吸,道:“怎么这样问呢?不是在吃药吗?会好的,别瞎想了。”
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
“映月,你又听谁说了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人想占我们便宜,想把我公司家庭都搞乱,好借机生事吗?外人说的那些你为什么要信呢?乖,别胡思乱想。”
“你表情很慌张,你心虚,是不是?如果真的只是谣言,你肯定会不耐烦,或者笑我,你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太敏感了。”
“我刚才拿药去找人鉴定了。”
池铭眼皮子一跳,竭力挤出笑:“傻瓜,这也有怀疑的?鉴定什么?那些小店子里坐诊的中医,有真本事的没多少个,大部分都是庸才,你找他们看什么看?”
“我特意选的医术过关的人,。”
池铭笑容犹在,却更僵硬了:“你怎么知道医术过关?听谁介绍的?现在托儿那么多,你别轻信。”
“不是托,我仔细查过。”
“你为什么想起查这个,告诉我。”
“我吃的药的药方流传到了汪家,汪夫人给了我一张,我让那个中医还原了药方,一比对……吻合。”
“汪家……”池铭握紧了拳,“他们欺负你了?”
“汪夫人找上门,要和我离婚。我不能生,没权没势,不配当池太太。”
池铭大怒,咬牙切齿:“你别搭理,我绝对不会放过姓汪的。老贱人,竟敢,竟敢……”
“先不说这个,池铭,算我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不能生了?”她眼中含着期冀,可是眸光如此微弱,仿佛燃到尽头,随时可能熄灭的蜡烛。
池铭抱住她:“乖,你别怀疑了,我会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可以治的,一定能治好的,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他有些语无伦次,越急说得越乱。
花映月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声音仿佛梦呓,听起来十分不真实:“我知道了,看来我的确是不能生了……”
他觉得怀中柔软的身体仿佛要化了一样,更加用力的抱紧,颤声道:“映月,只是暂时,你相信我,真的只是暂时……”
她隔了许久才低低道:“一成不到的痊愈概率呢……这可指望不上了……”
“谁说一成的?哪个庸医?”他咬得牙齿咯咯响,“我要宰了他,我要……”
她捧起他的脸,一下一下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他的唇,他的眉峰,他的鼻梁。她的嘴唇软软的,却很凉,凉意刺激得他有些恐慌,总觉得她生命的热度正在消失。他拿自己身体捂热着她,语无伦次的安慰,赌咒,发誓,她默默听着,良久,她说:“池铭,如果你要离婚,我不会自私的缠着你的。”
池铭全身就像被浇了冰水,她的身体也仿佛变成了冰坨子,他止不住的抖了起来,嗓子充血,又疼又干,除了嘶嘶的风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不停的呼吸,可是氧气总是不够一样,他呼吸不过来,脑子一阵阵眩晕,他觉得自己体内奔涌着沸腾的血,随时可能冲破血管,一种莫名的冲动,让他想嘶吼,想捶打,想撕扯……
他这是要发病了吗?
这年头忽的窜进脑海,瞬间让他的躁动平复了一些,他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他不能再发病了,绝对不能……
可是心中淤积的痛苦仿佛凝成块的淤血,堵在胸口,一阵一阵疼得发闷,他用力的按了按,嗓子哑得不像他自己的:“映月,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除非死了才分开,不,死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