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瑶随口道:“闻不得腥?听起来好像怀孕哦。”
池铭眉毛一跳,旋即笑道:“我倒是希望这样,但我失望了。”
陆维钧轻轻捶了下他肩膀:“你是我们哥儿三第一个结婚的,也该第一个生娃。”
池铭笑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这个当然,你赶紧准备好大礼,别到时候临时抱佛脚送个没创意的东西。”
博鳌论坛的亮相很成功,传言在“眼见为实”的说法下停止了传播,恒润集团的投资人们又恢复了信心。池铭安心的上了飞机,在A市机场降落之后,去公司主持开了个短会,然后携着花映月去了北京,对外声称亲自对北京市场调研。
回避了好几天的事情,再次被提起。
“映月,我们联系可信的医生,过几天时机成熟了,就把手术做了吧。”
他才进行过治疗,耗了不少精力,没力气暴躁。
花映月斟酌了一下措辞,看着他:“池铭,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池铭睁大眼,脸上浮出不可置信之色,不顾身体的酸痛做了起来,抓住她的手怒道:“你怎么又旧话重提,你不是答应了回来之后就准备手术的吗?”
花映月道:“我当时不得不那样,如果再逆着你说话,你当时就犯病了怎么办?长期以来的布局不就功亏一篑了?”
“你存心让我养那三个人渣强·奸我妻子的产物?”他闭上眼,嘴唇发颤,“你竟然……”
心中的委屈顿时涌了出来,她咬了咬牙,竭力以平静温和的语调道:“池铭,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你说发生的事情不能回避,我不懂这道理?你答应过会对我一如既往的好,这段时间你不犯病的时候,也的确对我很好,我有什么理由回避?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怯懦,那么不懂事的一个人?”
池铭抿紧唇,眼神幽深。
她声音微微哽咽:“如果真的被他们糟践过,我……我根本不用你说,自己就会把胚胎处理掉!我难道不知道轻重缓急?你接受不了孽种,难道我能忍受一个高鼻深目的混血儿在我面前晃悠,提醒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池铭抓住被角,低头,沉默的许久,躺回了床上,直直盯着天花板,过了一分钟,又拉着她的手让她躺在自己身边:“我没精神,睡醒了也许会清醒点,其他书友正在看:。”
花映月默默闭上了眼。
恍惚中,她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明明外面阳光灿烂,蝉鸣声声,可她身子凉得厉害,细致的皮肤上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被冻坏了似的,可她背心又全是汗。
“映月,映月,来,跟妈妈走。”
她愣了下,妈妈?
一双保养良好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把她拉了起来,她抬头,何锦绣的容颜映入眼帘。
可是这张脸,她似乎在别的什么女人那里见过……她仔细端详着对方,只见她肤色白皙,眼角虽然有了岁月镌刻的痕迹,可是依然是夺目的美丽,仿佛窖藏过的酒,比新酿出的酒更吸引人。她的眉眼那样温柔,带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雍容。
花映月心忽然痛极,扑到何锦绣怀里大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何锦绣声音哽咽了,却强撑着安慰她:“哎,妈妈在这儿,有妈妈在,不要怕。医生是你认识的唐阿姨,技术也很好,不会很疼的,妈妈带来了鸡汤,是妈妈亲手煲的,等会儿做完手术你先睡,睡醒了喝,好不好?”
她恍惚中想起来了,对,她得做手术,十六岁的少女,正是青春烂漫的年龄,绝大多数同龄女孩子和男孩子牵个手都要心跳半天,而她,却要打掉她腹中孕育的第一个孩子。
她知道这孩子不能生,可是虽然年纪轻,也懵懵懂懂感觉到了为人母的那种奇妙,这手术会剥离她身上一块肉,也会把她的心给挖走一块。
她呜呜哭着:“妈妈,我的孩子……”
何锦绣抬手拭泪,声音却坚定:“你还要读书,你如果休学,让爸爸妈妈怎么办呢?你今后带着孩子,万一喜欢上别的男生,他却不想要这个孩子,怎么办?”
她只哽咽个不停,十六岁,在母亲怀抱里,又能多理智?
何锦绣吸了口气,柔声道:“而且,出了那事之后,我们是立刻给你吃了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怀上了……但是这药对胎儿有不好的影响,知道不?万一生下来是个残缺的孩子,出生就受苦,你忍心?好了,唐阿姨等着你呢,不怕,妈妈一直陪着你。”
她膝盖酸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了一病房门口,她又看见了花海天。
尚且俊美健康的花海天。
花海天脸色发青,看了她一眼,声音生硬:“进去吧!不听话,怎么会不吃亏!”他虽然如此说,可眼中也隐约闪了泪光。
她浑浑噩噩的随着母亲进了病房,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指引着她躺下,做麻醉,取器械。她分开腿,下`身麻木,心跳几乎停止,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悬在上面的无影灯。医生伸手,有什么东西进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