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夭,灼灼其人。”他看着少女,脸上略带羞红的吟道。
萧亦悦一怔,而后浅浅一笑,霎时如暗夜里昙花绽放,压下了满眼的桃花纷飞。
“桃花妖娆,却不若芍药艳丽多姿。”她将手中的桃花递给他,“我不喜欢。”
芍药,她喜欢芍药。很多年前她就告诉过他的。
岳子靖怔怔的站着,眼眸痴缠而痛苦的看着萧亦悦。他知道他输了,第一回合,她便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凌汐涵也是一怔,随后淡淡道:“久闻苏相才华横溢,点句成诗。却不想,为公主所赋之诗却那般平凡普通。”她微微一笑,摇曳着酒杯,语气里淡淡默然,亦淡淡压迫与寒意。
“难道苏相爷是昨晚没睡好,以至于神思错乱?或者,苏相根本无意于公主?”
“母后。”萧亦悦大叫了一声。
凌汐涵冷冷瞥了她一眼,眼眸冷凝而沉静的看着苏贺。
苏贺不避不退,上前一步,先是给凌汐涵行礼,然后才说道:“非也。”
“哦?”凌汐涵向后靠了靠,眼波流淌着迷醉的光泽。即便年近四十,她仍旧风华鼎盛。
“那么苏相是看到公主与往昔变更的容颜,一时之间措辞乏善可陈?”她换了个慵懒的姿势,随意的摇晃着酒杯,声音里带着几分叹息与无奈。
“可惜公主昨夜不知吃了什么食物,竟然过敏至脸上发红疹。原本只是一些小问题,却不想,公主体质太过特殊,本宫和皇上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令其回复旧时摸样。这辈子,只怕也就这样了…”
群臣再次倒抽一口气。
人人都知道,皇上与皇后精通医理,甚至超过了早已辞爵云游四海的老安亲王。如果连他们都没有办法治好长公主脸上的红疹,那么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够令长公主恢复容貌了。
不,或许还有一个人——太后。
可惜,那个曾艳冠天下的女子,早已在二十年前逝去了。只留下史书上,对她诸多评价惋惜。
萧亦悦原本对这件事很生气的,可是看见在场之人的表情,她忽而明白了母后的用意,好看的小说:。侧眸看向凌汐涵,她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复杂之色。
苏贺眼里划过一抹痛惜,而后又浅浅笑道:“娘娘可否容微臣问长公主几个问题?”
凌汐涵挑眉,放下了酒杯,不答。萧亦悦却已回过头来,“可以。”她眼眸晶亮,泛着喜悦。
苏贺语气温和,眼神柔悦。
“公主以此为题,是为何?”
萧亦悦抿唇,道:“形如稿纸,百年消散。本宫想看一看,你们的真心,是否薄如纸?”
底下很多自负才子的少年闻言齐齐低头,羞愧不已。
苏贺又道:“微臣所赋之诗平平无奇,公主何以为以之为最?”
萧亦悦扬唇,目光却是看向凌汐涵。
“母后,您知道儿臣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吗?”
凌汐涵眼睫微微低垂,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听得身边萧霆轩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叹息,如烟如风。
罢草紫泥诏,起吟红药诗。
词头封送后,花口拆开时。
坐对钩帘久,行观步履迟。
两三丛烂熳,十二叶参差。
背日房微敛,当阶朵旋欹。
钗葶抽碧股,粉蕊扑黄丝。
动荡情无限,低斜力不支。
周回看未足,比谕语难为。
勾漏丹砂里,僬侥火焰旗。
彤云剩根蒂,绛帻欠缨緌。
况有晴风度,仍兼宿露垂。
疑香薰罨画,似泪著胭脂。
有意留连我,无言怨思谁。
应愁明日落,如恨隔年期。
菡萏泥连萼,玫瑰刺绕枝。
等量无胜者,唯眼与心知。
凌汐涵怔住,萧亦悦也怔住。她没想到,一向对万事漠不关心。不,应该是说,万事掌握在手中雍容高贵高高在上,在她心中一直对她不太关心的父皇,竟然也如此了解她。
底下的百官也沉默了,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静而清浅。
此刻,无声胜有声。
凌汐涵呆呆的看着他,脑海中一直坚持的那根弦轰然断裂。她微微闭了闭眸子,眉宇只见笼罩着一层疲惫之色。
萧霆轩却缓缓转过头来,对着她温柔浅笑,拉着她的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涵儿,咱们已经老了。”
凌汐涵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亦悦看着她,目光含着期待。
“母后…”
其他几个儿女也看着她,“母后…”
凌汐涵手指微微颤抖,仍旧没有说话,好看的小说:。
“皇后娘娘…”忠义王凌泓站了起来,目光也有着请求。
一声叹息,自席间传来,扫去了这一刻的沉寂。
“娘娘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