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岚笑道。
薛流岚转过身来对左寻萧道:“我去看看骐儿,失陪了。”说完便离开了亭子,将慕容瑾与左寻萧留在身后。
他知道,此时需要给他们留下一些时间和空间,将之前各自的心结打开。
亭子中只剩下了慕容瑾与左寻萧静默的对视着,喜庆的灯笼透出昏暗的灯光,远远的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薛流岚站在远处,怀中抱着方才从翼手中接过的孩子。
“这可不是我食言了。只不过拦得住别人,我可是没有那个胆量拦住瑾姐的。”
“我明白。天冷,我先回去了。”薛流岚对着翼颔首致意,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还真是放心啊?”翼在薛流岚身后笑了一声。
“有什么不放心的?”薛流岚停住脚步,想了想道:“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如与我一起去屋中喝一杯?”
“你将他们两个留在亭子中,你就不怕死灰复燃?”翼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看着薛流岚。
薛流岚垂了眼眸看着自己怀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自言自语道:“再不回去恐怕就要冻坏了吧?”
“薛流岚?”翼好奇的叫了他一声。
“我相信慕容瑾,只此而已。”薛流岚说话的时候,已经转身离开,只留给翼一个挺拔的背影,还有远远传来的声音:“你真的不和我去屋里喝一杯?”
“去,怎么不去?”翼连忙应声,抬高了声音笑道:“又不是我媳妇儿,冰天雪地的我干嘛还在这里守着?”
亭子中,慕容瑾仍旧平静的看着左寻萧,等待着他的答案,其他书友正在看:。
“若我说,只凭着我素日品行让你相信我一次,你可会信?”半晌,左寻萧哑着嗓子问道。
“会。”慕容瑾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不怕我是以此诱五皇子上当,来个请君入瓮?”
“自然怕。”
“那你还相信?”左寻萧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握成了拳,勉强压抑下心中的种种问道。
慕容瑾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浅浅的绽放出一抹笑意:“若我信错了你以至于薛流岚出了什么事情,作为他的妻子我也会陪着他。既然怎样都是在一起,何不选择相信与我并肩作战了五年的兄弟呢?”
闻言,左寻萧如释重负的长呼了一口气,经历了这许多,如今再听到这番话时,曾经的一切心思便也就有了终结。即使那个人不是薛流岚,也会是别人,但绝对不会是他左寻萧。两年前如此,两年后亦是如此。
“在你自武川回来之前,你的父亲慕容岩将军曾经私下里找过我。”左寻萧徐徐的说道。“此后的种种也都是慕容将军安排下的。”
“父帅安排的?”慕容瑾有些吃惊。“你是说,你当时投靠邓钦尧是父帅的主意?”
“不错。目的就是为了掌握邓钦尧意图谋反的证据。”左寻萧扬起笑意道。“你我一起出生入死,小慕容将军的脾气我可是一清二楚。即便我真有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魄,这红颜也该是为贤淑女子才是啊。”
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经有了定局,何如一辈子如此,与她朋友依旧呢?至少,在她的心中仍旧可以将他放在一个独特的位置上不会忘记。
愣了半晌,蓦然,慕容瑾握住口笑出声音来。她笑得畅快,几乎弯下腰身,使得站在一旁看着的左寻萧也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只是,他的眼笑得眯起,将心痛神色狠狠掩盖住。
一面笑着,慕容瑾一面走到左寻萧的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肩头,笑道:“你当时那个样子,我还真以为我有那么大魅力呢。”
“哈哈,你要是真那么大魅力,我在武川之时岂不就已经努力让你和我两情相悦了?哪儿还有五皇子什么事儿啊?”
可若是彼时真的有勇气,是不是如今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皇长孙的满月酒办得很热闹,连皇上都亲自到五皇子府上,亲手为这个孩子带上长命锁。然而,别人看不出,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的郭尚忠细心的发现,在离开五皇子府的时候,皇上的眉宇间隐隐的一层不快。
回想了一下,郭尚忠猛然记起,皇上有一段时间起身离席时,五皇子也跟着离开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五皇子与皇上说了什么?
“郭尚忠。”一直在御书房里出神的皇上开口叫道。
“奴才在。”守在门口的郭尚忠连忙跪在书案面前听候吩咐。已经很久没有从皇上的口中听见如此深沉的语调了。
“传旨,让五皇子彻查邓钦尧私铸兵器,意图谋反一事。一经查实,决不轻饶。”
“是。”郭尚忠答应了一声,碎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