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奈何情深缘浅,走不到白头罢了。”
“白头?姐姐想要白头的人是他吗?”慕容瑾施施然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慕容瑜。“话至此处,姐姐还打算瞒着妹妹多久?”
慕容瑜的手死死的攥成拳,青筋隐约可见。那件事情如此的隐秘,慕容瑾是如何知道的?她又想如何?
“罢了,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呵,想不到你我姐妹许久不见,如今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慕容瑜冷笑了一声。
见慕容瑜不再隐瞒,慕容瑾心里也松了口气。她的确是兴师问罪的,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其他书友正在看:。
“姐姐何必如此紧张?毒杀太子多大的罪过,姐姐若是出了事情,慕容家自然也难逃罪责。小瑾还不至于糊涂到用整个慕容家做赌注给姐姐陪葬。毕竟我们是骨肉至亲,为的也都是慕容家。”
慕容瑜方才冷着的脸渐渐有些缓和,无力的坐在凳子上道:“小瑾,你觉得我这一年可好过吗?”
浓浓的哀伤气息让慕容瑾愣了一下。她一直都以为慕容瑜不会后悔,她了解的慕容瑜也从来都不会后悔任何事情,杀伐决断之间从不会犹豫。
“这一年我守着他时想了很多。其实他对我真的很好,流云是个温和的人,对我说话都是温柔如水。婚后这么久,他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慕容瑜怔怔的说着,不知不觉间眼泪沿着面颊滑落下来。“甚至他临去了的时候还告诉我,让我回到慕容家,只要有薛流岚在一天,我便不会受任何的委屈。”
“他一心盼着你好。所以,薛流岚即使知道你是凶手,也还是对你礼遇有加,丝毫不敢触犯分毫。”慕容瑾长长的叹了口气。“姐姐,这样一个人你如何忍得下心?”
“我不知道。”慕容瑜将头埋在臂间,啜泣声越来越大。“小瑾,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爱着薛斐言,我以为流云的死只会让我觉得释了重负。”
“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日久生情,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离不开他。”慕容瑾同情的看着慕容瑜道。她本是想利用薛流云对慕容瑜的好来让她内疚的,如今看来,已然不必了。慕容瑜现在的痛远远超过了内疚与不安。
慕容瑾走到慕容瑜的身边,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肩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中只能听见慕容瑜的啜泣声。她发泄着自己的痛,自己的悔,然而那个可以由着她任性的肩膀已经不再了。慢慢的,慕容瑜的哭泣声低了下去,屋中恢复了静默。
“逝者已矣,太子泉下有知也欣慰了。”慕容瑾收回手低低的道。
“是我对不起他。”
慕容瑾看着那双已经哭肿了的眼眸,蓦地别开了视线。说到底是慕容家的错,亦或者谁都无错。他们都只是朝堂争斗中的牺牲品罢了。
转了身,慕容瑾径自走到门口,顿住脚步道:“姐姐此番回来,不只是为了恭请圣安吧?”
“小瑾?”慕容瑜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
“以姐姐的性子定然会帮助太子完成心愿。骨肉至亲,太子焉能任由他人宰割而置之不理?”慕容瑾狠了狠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这本就是她来的目的,纵是残忍无情,她也不得不逼着慕容瑜去做。
这就是金都的朝堂,逼迫非所愿,但不得不为。
许久无声,慕容瑾有些动摇。其实,慕容瑜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从此平静的度过余生。
才要开口将方才的话否定,慕容瑜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在金都一年,你变了。”
“残忍?无情?”
“懂得取舍。小瑾,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若你想守住一个人,就要放弃其他很多。此时如此,将来亦是如此。”慕容瑜微微的笑着,声音有些渺远沧桑。
慕容瑾才要开口,只听门外传来脚步,接着一阵敲门声:“大嫂在吗?”
薛流岚?慕容瑾一怔,他来做什么?
“他值得你这样做。”慕容瑜别有深意的低声道。继而向着门口道:“五弟既然来了,进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