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对着李彦抱拳平推了出去。
李彦慌忙站起身来,躬身拱手道:“五皇子折煞下官了。”
“先生此后好好辅佐老七,定能成为一代名臣。”薛流岚直起身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我听说父皇中的是祭祀一族的巫蛊之术,于是派人四处寻找,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祭祀一族的一位后人。”
“这是巫蛊之术的解药?”李彦吃惊的看着薛流岚。
“不错。献上此解药便能救了老七牢狱之灾。”薛流岚颔首,眼中笑意之下隐藏了一层让人摸不透的意味。
李彦盯着桌子上的解药,但迟迟没有伸手去取,。他很清楚,以薛流岚的精明绝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将解药给他。心里冷笑了一声,终于要说蝶曼与破军的事情了。
“怎么,先生怀疑这解药有诈?”薛流岚负手看着李彦。
“下官不敢。”李彦温和一笑。“只是无功不受禄,五皇子这等让自己吃亏,下官若是这等拿了回去实在心有不安。”
闻言,薛流岚暗自点了点头,果然是个聪明人。
“我不过是借了先生的手来救自己的弟弟,哪有什么吃亏的?我与老七手足情深,回头他来府上陪我喝顿酒也就是了。”薛流岚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朗声笑道。
薛流岚的话说得在情在理,李彦不由得有些头疼。当然,李彦大可以装着不知道薛流岚此举背后的用意,可是薛流岚背后的用意又真的是为了救出蝶曼和破军吗?
彼时七皇子薛斐言是因为牵扯进了巫蛊之术的事情才被下狱的,如今却找到了早已经销声匿迹的祭祀一族并且取回了解药。在皇上的眼里无疑就是坐实了薛斐言以巫蛊之术企图谋逆的罪名。
想到这一层,李彦的背后不由得冷汗涔涔,这薛流岚的心思着实深得可怕。
“这东西下官不知用法,周围亦无人知晓,恐怕放在下官手中也是浪费,不如还是原物奉还给五皇子吧。”李彦不露痕迹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恭敬的道。
薛流岚故作出一副恍然明白的表情,拍了一下额头道:“我倒是没有虑到这一层。”说着,伸手拿起檀木盒子把玩着。“这巫蛊之术原是起源于祭祀一族,后来被皇宫中的宫人用于争宠,故而皇宫之中对巫蛊之术十分的忌讳。对了,说起皇宫,之前父皇秘密带回宫中的庆妃原本是怡春院的头牌。”
怡春院?李彦的眉头一跳,转念一想笑道:“蝶曼姑娘也是头牌,想那庆妃娘娘应当也是位佳人。”
“她与蝶曼寻常时候一起跳舞,竟也是不分上下。”薛流岚扬着嘴角,神情似乎很怀念当时的情景。
沉吟了一下,李彦道:“在下倒也是很怀念蝶曼姑娘的舞姿了。不若来日请五皇子赏光,相邀蝶曼姑娘泛舟如何?”
“好,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定然很美。”薛流岚将檀香盒子放在袖子里,爽朗的笑了起来。“还是先生雅致。”
“不敢不敢,入乡随俗罢了。”李彦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薛流岚并没有明说会帮忙,但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若是李彦将蝶曼放出来,他薛流岚自然有办法将巫蛊之术的事情栽在一个嫔妃身上。这样,薛斐言的罪名当然就不会成立。
看着李彦告辞离去的背影,薛流岚轻叹了口气,可惜了,如此的人才不能在他的手下。不过,若是功成,倒可以考虑重用这个人。
“谷雨。”收起幽幽思绪,薛流岚向着旁侧唤了一声。
树丛之中,谷雨闪身出来走到薛流岚的面前。方才在暗中听着薛流岚与李彦的对话,简直如鸭子听雷一般。
“拿着这个去皇宫。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谷雨双手接过檀香盒子,才要动身形,忽然又顿住。“主子。”
“怎么?”
“临走的时候皇子妃嘱咐属下转告主子,入秋天凉,莫在外面冻坏了身子。”谷雨忍了忍笑意道。
让夫君早归却说得如此婉约,对上主子今日一番话,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