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每一处风景,都拿给你看,与你分享。看,这就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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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亦彤生产当天的那个上午,霍斯然去军委,是去找许傅然的。
他当时很忙,被许傅然一个电话叫过去,尽管不愿,可想想还是赴约。
许傅然叫他过来,是处理e国战俘的事。
这期间双方一直在交涉,但因对方态度强硬,结果一直未定。
霍斯然到时,许傅然正为对方在当地举行的抗议头痛不已。
“你头痛什么?”他淡淡的口吻,激得许傅然一阵恼火。
“你没看出来吗?这次的事,e国正在煽风点火,上升到全民抗议的阶段,暂且不说我们跟对方有多少经济贸易往来,这种情绪一被煽动,你知道我们的经济出口会有多受阻?”
“这种政治上的事,书记也丢给你去想?”他靠在椅子上,依旧淡然如风。
“霍斯然,”许傅然冷笑连连,笑里带着苦涩,无奈,“你是不是现在觉得除了你老婆的事是大事,别的都是小事?我跟你说这么重要的问题,你给我这种态度!!”
霍斯然抬起了深邃的眸。
还未开始聊,就已经到这种地步。
慢慢直起上身,凝视着他,曲起的关节敲了敲桌面,他沉声道:“换个地方?”
这里四面机器,两人秘书都跟着,不好谈事情。
许傅然一震,冷笑一声:“好。”
反正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的确是该,聊聊了。
………………
军委顶楼。
站在这里看四面,整个中央军区都被踩在脚下。
从东往西,相当大的一片面积包括训练场、主席台、军营及宿舍楼。望不到边际。
“那天你说回军委有话要对我说,什么话?”霍斯然站定,手扶着栏杆问道。
许傅然脸色紧绷,低低道:“没什么,不过是想
谢你,虽然方法我不赞同,可你毕竟是救了很多人,我替家属谢谢你。”
霍斯然唇角淡淡勾起,问他:“傅然,如今我跟你之间,说话需要这么客气了?”
这些年,他的剑拔弩张,真从人前挪到了人后。
一句话,就将他们带回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霍斯然何曾不是他崇拜至极的对象?那时候,他们相处何其融洽?!
许傅然脸色铁青,也攥紧栏杆道:“首长,我不懂,当年明明是你说我可以,才跟安书记推荐我坐上这个位置,这几年我扪心自问,没犯过任何错,任何事,我都能处理得安稳妥帖!!可为什么还是没有人把我当回事?为什么明明是你举荐我,却又抢光了我所有风头?!!”
这些年到处,人们表面对他尊敬,背后却只肯唤霍斯然一声“首长”;
也到处,没一人称赞他许傅然处事得体,只攒他霍斯然英雄威武!!
这些问题藏在心里,时时刻刻如芒刺心,快要逼疯了他。
霍斯然抿唇,淡淡绷成一条直线,不语。
“我跟你说过,军人的主旨,是什么?”
这淡淡的一句,是军队里最基本的常识,许傅然却不以为然,嗤笑冷淡,这样空泛的高大上的话,真要从他一个堂堂军区首长的嘴里说出来不成!!
“是什么?”他冷冽的眸光却直逼过来,“哪怕你心里知道,你当真是这么做的么?”
许傅然咬牙切齿,攥紧拳头抵着栏杆,进不得退不得。
“你当我这些年遇到事情不自觉地往上冲,是想居功还是想混出人头,依照现在来看,我是真得到的比较多,还是失去得比得到的还多?”
这几句话戳中了许傅然的软肋。
他心虚地抬眸看了一眼霍斯然,的确,这几年他几度出生入死,不是假的玩儿命,而是每次稍有不慎,就会真的丧命。
他现在,还是残疾呢!!
所以至于吗?
只是为了居功抢风头,至于吗?
“那为什么……”许傅然想问,为什么在海下的时候,不直接听命令出来,安全一点不必冒着沉尸海下的危险,也不忤逆军令。
“如果我来得及思考为什么,现在,那些人还会活着站在我面前吗?”他淡淡反问了一句,直逼得许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傅然,那些年你跟着我只是服从,自己做过什么决策?你的本性决定你下意识动作,你的下意识,就是你的本性。”
有那么一秒的贪生怕死、犹豫不决,就满盘皆毁。
还有心思去思考?揣摩?
来得及吗?
许傅然说话变得结巴,脸色很难看:“不……不可能,你跟我说过你以后会惜命,你有夫人在,现在,你还有孩子了……”
“所以我才来告诉你,当初那么爽快地答应书记去西北,不是气话。许傅然,我有多爱我这身军装,就有多爱她,书记如此做,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