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咽下声叹息,夜璃歌抱住他的脖颈,开始热烈回应——傅沧泓,或许我真是你心中那点朱砂痣,没有人能够抹去。
只是,这段感情,恐真将成为你帝王之道上,最大的障碍——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其他书友正在看:。
除此之外,今生再别无所求。
……
唐府。
一乘软轿停下。
便装小侍上前叩门。
院门开启,内里走出名管家模样的男子,正要细问情由,小侍已将一个匣子递到他面前,轻声言道:“请将此物上呈贵家主。”
那男子显然是见过世面的,略一点头,捧着匣子折身返回院中,约摸过了一柱香时间走回,大开中门:“家主吩咐,请贵客乘轿至内院。”
软轿启行,绕过照壁,甬道,三重中院,直至内院,方才停下。
轿帘揭起,走出一婀娜身影,在小僮的引领下直入内室。
精致的竹桌上,摆放着茶具,身着锦衫的男子正手执玉壶,朝茶盏内缓缓注入茶水。
来客也不等他招呼,已然在对面坐下,单等那茶色起来了,伸手端过一杯。
“想不到,你会亲自来,不过,我很开心。”
来客并不答言,只是褪去披风,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公子一向可好?”
“很好。”
“今天,璃歌此来,只想陪公子喝喝茶。”
“好啊。”唐涔枫点头,“红袖添香饮初茶,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公子实乃璃歌一生之至交,凡一言一行,没有不妥贴处,能认识公子,实乃璃歌一生之幸。”
“我也是。”唐涔枫略略抬头,看着她的双眼,无比真诚地道。
两人便不再言语,只是喝茶。
对于两个真正相知甚深的人,有时候,根本用不着语言的交流,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以明了对方的心态。
唐涔枫很喜欢这个时光,甚至感谢上苍赐予他这样的时光,哪怕是一场短短的梦幻也好。
因为他看得见,此时此刻的夜璃歌,心中并无傅沧泓。
当然,也没有他唐涔枫,她心中此刻有的,只是她自己。
而他,也最喜欢这样的她。
大概世人,就连傅沧泓,都只能看到夜璃歌杀伐果决的一面,却从来看不到她的恬淡,安然,静如莲花,毫无一丝红尘气息。
我会保护你。
他听到自己心中有个声音这样说。
屋中一下子变得很静谧,唐涔枫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紧紧握着夜璃歌的一只手。
他不由怔住,却没有立即松开,反又握了半天,才松开夜璃歌的手,却也没有像世俗男子那样讪然地道歉。
在唐府消磨了两个时辰,夜璃歌方才起身离去,唐涔枫亲自将她送出大门,看着她登轿离去,直到软轿消失在街角,他仍然痴痴地站着,站着,任由风卷起袍角,飒飒地响,。
“家主。”
唐涔枫摆摆手:“让我再看看吧。”
看?管家眼里闪过丝疑惑——长街廖落,只有一抹淡淡的余晖,投落在青石板上,家主是在看什么呢?
他在看什么?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色终于黑尽。
唐涔枫只身站在院中,一颗心变得空落——看不见了,以后再也看不见了,那个女人,以一种恬淡的姿态走进他的生命,也以一种恬淡的姿态退出他的生命。
他以为自己不会痛,可心里却像有一把钝刀子细细地切拉。
这一夜,唐府里的萧声直响至天明。
……
“娘娘。”
坐在椅中的女子面无表情。
“这是——宫里本月开支的帐册。”
夜璃歌接过来,只淡淡瞧了眼,便搁在桌上:“知道了。”
姣杏儿接过帐册走出,行至院中时,却不禁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她服侍娘娘这些年来,几乎从未看见过她真正地处理过什么事,可整个后宫,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整个北宏,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有条不紊,不出丝毫纰漏地运行着。
“杏儿姐姐。”一名名唤秋染的掌事宫女走来,瞅了眼她手中的帐册,“娘娘已经看过了?”
“嗯。”
“你说咱们能不能——”
“你别动那些歪脑筋,”姣杏儿瞪她一眼,“皇后娘娘待咱们可不薄。”
“可是——”秋染到底不敢造次,只怕这宫里没人敢造次。
只要夜璃歌往丹墀上一站,莫说他们,就连过路的小猫小狗,都得放轻了爪子,缓步徐行,那个女人的威信,可见一斑。
“姐姐,”秋染到底年纪轻,憋不住心里头的话,“你难道就不觉得,这宫里闷得慌?”
“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