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
“对?错?傻孩子,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对和错,有的,不过是失去和遗憾罢了。”
“那么,爹爹是否觉得,女儿应该陪在傅沧泓的身边,做他的妻子,帮他得到整个天下?”
“这个,便要问你自己的心了。”
“心?”
“是的,你想那样吗?”
夜璃歌不语。
“世间之事,本就有很多无奈,难得完满,并不能奢求太多,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璃歌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心。”
“那就对了。”夜天诤微微浅笑,带着种洞彻世事的通明。
夜璃歌垂眸,不再言语,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前的景象已然恢复清明,只有一尊佛象,立在高高的莲花台上,寂寂不语。
佛不语,乃观世间万相。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其他书友正在看:。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夜璃歌觉得自己已经悟透,可以放下了,于是安然出殿,步入厢房。
休息一夜起来,但觉神清气爽,有沙弥送来早点,夜璃歌用过,再度步出厢房,却听得殿堂那边有阵阵诵经声传来,信步而去,却见老方丈眉目慈祥,正在谈讲佛法,夜璃歌信步而入,找了个蒲团盘而坐,不一会儿便听得入了神。
“施主。”不知何时,老方丈的声音响起,将夜璃歌从神游的境界里唤回。
“方丈。”夜璃歌遂起身,朝着他轻轻一福。
“施主眉宇间隐现祥和之气,想是内心有所顿悟吧?”
“确是如此。”夜璃歌点头,“在下有句话,想请教方丈。”
“施主但讲无妨。”
“方丈以为,人之一生,是洁然不染尘埃,但求清净无为,顺其自然好,还是振作精神,欲成一番千秋功业强?”
方丈沉吟:“施主此问,只怕也是千古以来无数英杰之困惑,关于此,老衲并无他谏,只赠施主四字。”
“方丈请讲。”
“但求心安。”
“但求心安?”夜璃歌喃喃念着,似有所悟。
再次回到厢房里,阖上房门,夜璃歌盘膝而坐,只觉脑海中一片清明,竟有一种脱俗的不羁之感,仿佛灵魂已然从神窍里飞出,杳杳然直上九天云霄。
一连在东山寺呆了数日,她竟然有种乐不思蜀之感,仿佛只在这里住着,朝看红日,夕沐晚霞,倒也快乐得胜过神仙。
谁说不是呢?
难道非要富贵功名,非要男欢女爱,非要金珠玉器,方才会快活吗?更多时候,内心真正的安宁,才是一个人想要的吧?
我本无欲,奈何世施之;
我本无求,奈何世逼之;
我本无心,奈何世相之。
望着空中袅袅的白云,夜璃歌觉得自己进入一个全新的境界。
在这个境界里,可以没有傅沧泓,没有璃国北宏,没有天下,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她自己,也化归为一团虚无,或者人本身,就是一团虚无,来自于宇宙,寄**而显形,而最终,也仍要归于虚无。
“轰——”远处的山门,忽然传来一阵震响。
夜璃歌睁眸瞧去,却见数名禁军强行撞开寺门,而那一身黄袍的男子,大步流星而入。
来了,终究是来了。
夜璃歌唇边不由绽开丝苦涩的笑——她纵然是逃到天边,也躲不开他的追索。
“璃歌!”
果然,男子一看到她,便两眼里灼光闪闪,激动地飞奔而至,身形轻捷得就像个孩子。
夜璃歌脑海里那团佛光乍然寂灭,陡地坠入红尘——傅沧泓啊傅沧泓,你就是我在这尘世的劫,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灾消难满。
“歌儿,我好想你。”
男人怀中的温暖,让夜璃歌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嗓音细细地答道:“我也想你,好看的小说:。”
于是,男人就无比快活地笑了。
因为皇帝驾到,整个东山寺都热闹起来,老方丈定力十足,尚自淡然,但那帮小沙弥自然不行,始终贪慕着权势,向往着红尘,凡心未尽,不少人偷偷瞅着皇帝鎏金的辇车,议论不休。
“我们走吧。”不忍见到佛门净地被世俗所扰,夜璃歌主动站起身来。
“好。”傅沧泓当即点头答应——说实话,对于这种地方,他也并不喜欢,他还是喜欢和她时刻呆在一起,看她笑,听她说话,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十六名宫侍抬起辇车,转出寺门,隔着层纱幔,傅沧泓已经忙不迭地,向夜璃歌探出他的“禄山之爪”,夜璃歌赶紧止住他:“别闹。”
傅沧泓却不肯放过,先将她扑倒在枕上,细细亲吻一番,直弄得夜璃歌不住喘息,然后才坐直身体,看着夜璃歌一个劲儿地傻笑。
一阵细微的柔软在夜璃歌心间弥漫开来,她不由得抬手,任由指尖轻轻从他英俊的面颊间掠过,最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