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高难度的挑战,她越喜欢。
只是杨之奇,不知道你想玩大,还是玩小?敢不敢在这一场局里,押上自己的性命?
天色渐渐地昏暗下来,夜璃歌换了只手拉住丝绫,往下方瞧了瞧,入目一团漆黑。
略一沉思,她毅然松开手中的丝绫,任由身子往下坠去。
风声猎猎,从她耳旁疾扫而过——杨之奇,只怕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会有这般的举动吧?
谁说这世间的游戏规则只有一种?我夜璃歌玩的,偏都是新鲜的!
……
“皇——上——回——宫——”
颤颤的喊声响彻长长的御道,傅沧泓骑在白马上,面无表情,自天定宫正门而入,直奔龙赫殿。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沿路,侍卫、宫女、宫侍跪了一地,傅沧泓目不斜视,翻身腾下马背,人影一闪,已从众人前掠过。
殿门轰然阖拢,将外界一切隔绝。
走到软榻边躺下,傅沧泓摊开四肢。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十分可笑,没有意义——因为她,他最爱的人,始终不曾放在眼里,也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很伟大,可以一直坚持这样爱,这样深深地去爱,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紧接着,懊恼和愧悔又浮上心头——他怎么能这样想呢?不是承诺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要继续这份爱吗?
可他毕竟只是个人,不是神,坚持,坚持,再坚持,这两个字说起来,很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尤其当对方毫无半点反应,或者当这份感情(信念),受到外界极其强烈的冲击之时,只要心念稍懈,所有的一切便会化作泡影,。
“其一,须去恶念,存仁心;其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其三,要等待,要忍耐,要始终如一。”镜荒山人的话,突兀在耳边响起。
“去恶念,存仁心,莫强求,始终如一。”喃喃自语着,傅沧泓陡地坐起身来,但觉心中的浓雾像是被一只大手拨开,露出团璀璨的光亮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感觉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燃烧起来——纵然不相信夜璃歌,也该相信自己,对不对?
对!
纵然不相信夜璃歌,傅沧泓,你也该相信你自己!
傅沧泓颓靡的心,再次振奋起来。
“来人!”
曹仁闻声而进:“皇上?”
“传膳!命御厨房做一桌丰盛的宴席来,朕要好好地痛饮一场!”
“奴才遵旨!”
第二天,傅沧泓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朝堂上,令众臣惊喜之余,也不免深觉讶异——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皇帝如此模样——眉飞色舞,兴致高昂,凡是群臣们禀上来的事,第一时间做好安排,又海侃了一通天下大局,说得众臣们一个个心服口服。
及至朝罢,傅沧泓回宫换上套常服,又兴头头地带着火狼去打猎,看着这样的他,火狼很是不解,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道:“皇上,您已经……不再担心夜姑娘了吗?”
“担心?”傅沧泓一手执弓,一手握弦,左眼微眯,右眼瞄准前方一头奔跑的野鹿,“为什么要担心?”
火狼微微一怔——说实话,他服侍傅沧泓如许多年,还从不曾见他如许模样,心里着实存着几许怪异。
“你是不是觉得,”傅沧泓一箭射出,野鹿仰天发出声呦鸣,翻倒于地,傅沧泓先是“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道,“朕脑子出问题了?”
“呃——”
“告诉你,朕对璃歌,从来不曾怀疑过。”傅沧泓眸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因为朕爱她,朕更相信,天底下没有男人,会比朕更爱她,所以,她一定会回到朕身边来。”
“是吗?”火狼闻言,胆子稍壮,“那安阳涪顼呢?”
“他会退出的。”傅沧泓无比笃定地道,又放手射出一箭。
这场追逐到底有多辛苦,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认定,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火狼沉默了。
他一直觉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柔弱的,最不堪一击的,可是,跟着傅沧泓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改变了这样的看法——原来,真有男人可以痴心如一——也许算不上痴心如一,可他的爱,却是那么地深,那么地沉,好看的小说:。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有选择祝福,深深地祝福。
……
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夜璃歌睁大双眼,努力辨认着四周的一切——这是一条铺满落叶的山沟,两旁长满毛丛丛的树。
“咕——咕——”
夜鸟的叫声传来,听着格外疹人。
可她却没有丝毫胆怯,屏声静气,一步步往前走着。
一团火光忽然在前方亮起,夜璃歌一怔,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