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消失?
西楚雄几乎想从地上跳起来,阻止这一切——无论如何,这是他辛苦经营数十年的根据地,是他的心血所在!
可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真这么做,其结果只有一个——和这座岛屿一起沉入地狱!
他不是蠢人,所以,在傅沧泓转身的刹那,他便高高地跳了起来,再一次如野豹般蹿向沙滩。
“皇上,为什么不杀了他?”
“丧家之犬,何以言勇?”傅沧泓却以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说道。
通常,强大的人都容易自信,因为自信,他们会轻视对手,因为轻视对手,而埋下不必要的祸端,纵然阴狠如傅沧泓,也逃不过这样的规律,。
火狼皱皱眉头,知道再劝无益,只能转身,去执行傅沧泓的命令。
一刻钟后,两只船同时驶离石荒岛,又一刻钟后,石荒岛上响起连串“轰隆”巨响,滚滚浓烟挟裹着明黄的火焰腾上半空,无数的石块飞起来,又落下去……情景,蔚为壮观。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
随着爆炸的进一步增强,整个岛屿从中间裂开一个十字形的豁口,然后慢慢分裂开来,散成无数的小丘,缓缓地,沉入江山之中!
已经游出很长一段距离的西楚雄从水里冒出头来,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只觉遍体生寒,仿若泡在数九寒冬的冰河之中。
那个男人……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思考的这个问题,不久的将来,全天下的人都会思考,甚至很多年后,还有史家们,小说家们,写戏剧话本子的人,继续思考。
可是,都没有答案。
纵然是那个与他一生息息相关的女子,都无法精准地把握他的喜怒哀乐。
快乐的时候,他可以像个孩子;
爱着的时候,他可以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丈夫;
可是当恨意主宰心志,他的手段,却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暴君都更血腥和残忍。
所以,当夜天诤第一次认识他,便给出枭雄潜龙的评价。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乖戾。
不正常的成长环境,扭曲了他的性格,也使得他对感情的要求,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苛刻。
爱,就是爱。
恨,就是恨。
如此的鲜明。
如烈火和玄冰,永不相融。
……
一串清鸣从空中洒落。
夜璃歌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如向日葵般,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轰——轰——轰——
远处传来的巨大声响,让她不禁挑了挑眉——炸药?在这浩浩江水之间,怎么会有人使用炸药?而且,像是……石荒岛的方向?
难道是他?
仿若福至心灵,一道亮光骤然自脑海里闪过。
“调头。”不假思索地,她立即对掌舵的傅沧骜道。
傅沧骜却不满地扬起浓眉,仿佛要反驳她,可瞅瞅她的脸色,到底作罢。
于是,一叶轻舟,向石荒岛的方向再次驶去。
半个时辰后。
轻舟抵达石荒岛的位置,可那里,已经只剩一片宽广的水域,什么石城、岛屿,都不见了。
就连一向神情冰冷的西楚泉,都不禁变了颜色,清湛眸中,泻-出丝悲哀——娘亲,娘亲……不想泉儿这一去,竟再也见不着您,不过,这样也好,您就能永远安眠,离开这令您伤心绝望的地方了……
曲膝跪于船头,西楚泉双掌合在胸前,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祷告什么,也像是在,与某位至亲之人,说着贴心的话语,。
极目眺望,夜璃歌倾力寻找着那人的影子,可是茫茫天水间,唯有几只翩飞的水鸟。
“君在滇江头,妾在滇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空对一江水!”
她不由满目怅惘地低声吟道。
身后,两个男子同时一震。
傅沧骜气息骤冷,他虽然听不懂,可她神情间的低落,却让他的心蓦地一痛。
而西楚泉,则是另一番况味——她所吟诵的诗,他却是听明白了——原来,她的心中,早已揣着一个人哪。
那个人是谁?竟然能令如此高傲的她,魂牵梦萦?
……
傅沧泓很茫然。
也很愤怒。
他恨这辽阔的天与地,将他们如此无情的分开。
这让他很无力,无力到又生出杀人的冲动来。
其实,他只要多停留那么一会儿,便能看到夜璃歌的船。
但是他却下令离开。
鬼使神差。
没有别的解释,也没有人催促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心有灵犀的他们,偏偏在那一刻,没有听到彼此的声音。
“皇上,是立即转回北宏吗?”火狼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北宏?”傅沧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