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联姻,将金瑞三公主,嫁与太子为妃。”
一听是这话,夜璃歌却长舒了口气:“这……也没什么啊。”
夜天诤的心却“咚”地一声沉了下去——他之所以把这事儿捱到现在才说,一半是为了不让消息走漏,还有一半,则是为了探明夜璃歌的心意。
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夜璃歌对安阳涪顼不说衷情,到底也该增些好感才是,可是现下看来,夜璃歌的心,仍然完完全全是在那个男人身上。
“你觉得这是好事?”平伏下心绪,夜天诤的口吻微微变得严厉,“金瑞对我朝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双方在边境上又多有摩擦,此时却大张旗鼓地送公主和亲,这内里……”
“那爹爹打算如何处理?”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好看的小说:。”
“呃……”夜璃歌怔住,“这事,董皇后知道吗?”
“知道,”夜天诤点头,“为免引起风波,国书暂被为父压下,只报与董皇后知晓,你是第三个知悉的人。”
“董皇后,是怎么个态度?”
“她没有表态,说一切让为父拿主意。”
“那父亲是怎么想的?”
“由你作主。”
“为什么是我?”夜璃歌跳了起来。
“因为,”夜天诤目光凛凛地看着她,“你是璃国的太子妃!”
“太子妃怎么了?”夜璃歌觉得很是委屈,“纳妃是皇家的事,我无权过问,再说,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很平常的事儿……”
“如果,纳妃的不是安阳涪顼,而是傅沧泓呢?”夜天诤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原来,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也一样。”夜璃歌咬咬牙,如此答道。
她的答案,让夜天诤猛然一怔!
这真是他女儿真实的想法?
他定定地看着夜璃歌,却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矫饰之意,只有骄傲,一种顶乾立坤般的骄傲。
仿佛,不管自己这段感情,将来如何结局,她都……全然不在意。
或许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如普通女子那般在意。
没有了安阳涪顼,没有了傅沧泓,甚至没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她也会风清月明地活下去。
夜天诤心中先是喜悦,继而重重地沉了下去——是他的错吗?让女儿养成这样桀骜的个性?
无所羁兮无所拘,无所困兮无所惑。
纵是爱到刻骨铭心,那份昂藏天地的傲气,却依然鲜明。
这样的璃歌,果然让天下男人头痛!
“你若真不在意,那我便允了这事,让金瑞将……”
“不能准!”他的话尚未说完,书房门已然被人推开,却是脸色煞白的安阳涪顼。
不意他竟然在外偷听,夜氏父女两个俱是一惊。
“太子?”
“我不同意!”安阳涪顼的情绪很是激烈。
“为什么?”夜天诤的反应却很平静。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安阳涪顼摆出昔日任性刁蛮的架势。
瞅瞅他,再瞅瞅一脸凝默的夜璃歌,夜天诤没有说话。
书房里一时静寂,针落可闻。
“此事……尚未成定局,以后再议吧,好看的小说:。”
“议什么?我这就回宫去见母后,驳了这事!”安阳涪顼说着,转身便走,却被夜璃歌一把扯住,“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静?”安阳涪顼看着她,唇边忽然浮起一丝极其生涩的笑,“夜璃歌,这事与你无关,你当然可以冷静。”
从未见他用这样的口吻同自己说话,夜璃歌不由一怔,指尖稍松,早被安阳涪顼甩手挣脱,大步流星地去了。
他这是吞了炸弹,还是吃了火药?夜璃歌心中微恼,转头看父亲时,却见他望着安阳涪顼远去的身影,满脸若有所思。
“爹爹。”走回案边,夜璃歌伸手轻叩桌案,出声唤道。
“到底是……安阳家的血脉……”夜天诤却抛出一句很不相干的话来,眸中似有叹赏之意。
……
安阳涪顼匆匆地走着,没有坐辇,也没有乘轿,就那样火烧火燎地直奔章定宫的方向而去。
可越是走,心里那股气劲却愈发地弱了下去——他这是哪门子的冲冠一怒呢?人家全然不在乎!
“纳妃是皇家的事,我无权过问,再说,太子将来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很平常的事儿……”
她淡漠的话音还在耳边徘徊,就像一柄柄凌厉的匕首,刺中他的心脏。
她不在乎!
无论他爱与不爱,娶谁不娶谁,她都全然不在乎!
夜璃歌,难道你真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看不到我为你做的一切?
曾经任性,现在却失魂落魄的太子爷,啼泪满面,模样好不狼狈。
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