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她这种想法十分之美好,也比较合情由,只是世事的变化,却非她能掌握。
“你,”她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若是真心想练武,还是循序渐进吧,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她的嗓音有些冷,有些凉,也有些微微的暖,安阳涪顼得了鼓励,自是高兴万分,立时手舞足蹈起来:“我听你的,我什么……”
话未说完,脚下一打滑,立马从高高的山石上跌落下来,口中顿时发出惊叫之声。
淡淡的香气,随着风浸入安阳涪顼鼻中,定眸看时,却只瞅着夜璃歌那弧线优美的下巴,安阳涪顼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欣喜,巴不得时光永远停驻在这一刻才好。
可夜璃歌终是抽回了手臂,看着他微微一笑:“夜深了,赶快睡去吧,呵?”
安阳涪顼傻傻地望着她,把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
强忍着笑,夜璃歌抬手将他被撩-乱的发理到脑后,然后转过身,慢慢隐入了黑暗里。
“璃歌……”安阳涪顼伸出手去,碰到的,却是满把寒凉的空气,于是那眸中的光又黯了下去,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
夜璃歌呵,似乎,你给予你生命之中,每一个爱你的男子,都是这样一种飘忽难定的迹象,就像是风,就像是霞,就像是倾世皎然的月光,看得见,望得着,却永远,够不到……
甫踏入后院院门,碧倚楼上那灿然的灯火便投进眼底。
心中掠过丝暖意,然后是微微的痛。
难以言明的痛。
轻提脚步,夜璃歌踏上竹楼。
隔着帘子,便见那精壮男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像一座山似的。
“为什么还不睡?”挑起帘子,夜璃歌走进,出声问道。
“呜——”傅沧骜叫了声,跳起来将她抱住,脑袋伏在她的胸前,来回轻撞着,就像只找到主人的宠物犬,只是这犬……似乎大了些。
拍拍他乱蓬蓬的头发,夜璃歌将他拉到床边,柔声轻哄道:“睡吧,啊?”
傅沧骜倒也听话,自己爬上床榻,乖乖躺下,伸手拍拍半边空枕,可怜巴巴地看着夜璃歌。
夜璃歌轻叹,没有拒绝,也去履上榻,在他身边躺下。
很快,傅沧骜鼻中响起轻轻的鼾声,已然沉入梦乡,夜璃歌却毫无睡意,怔怔地看着他英气中带着几分粗犷的面容,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另一些事。
她不愿去想的。
却发现,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况。
这种感觉,让她微微有些懊恼,甚至丧气。
长期以来,她一直是个理智的女人,哪怕是在爱上傅沧骜之后,也从来没有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也许是傅沧骜的出现,搅乱了她的心,也许是,像傅沧泓那样的男人,着实太难寻觅,。
是啊,谁说不是呢?
放眼天下,傅沧泓,只有一个。
你我都是寂寞的人,所以,你必会来寻我。
若说,他是男人中的王者,那她,便是女人中的王者,所以,唯有彼此,能完全理解彼此,唯有彼此,能热烈地衷爱彼此,若是这样拆开,此生此世,只有寂寞,只有痛楚罢了。
与常人唯一不同的是,失去了彼此,他们还有各自的家与国,不会轻言放弃生命,或者对生命失望什么的。
他们的爱深埋于心中,他们的痛深埋于心中,他们的悲欢喜乐,都藏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只有两人独处之时,方能放纵所有强烈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感。
倘若一生一世,遇不到彼此,他们也不会将就,要么游戏红尘,要么孤独一生。
对于他们的感情世界而言,爱,或者恨,都是那样鲜明而炽烈,只是由于种种世情,他们更善于掩饰、伪装,或者冷淡处理罢了。
竖起左掌,在眼前慢慢摊开,那个深镌入掌心的“忘”字,再次灼痛她的双眼……
想忘,却不能忘
想说服自己,一切皆是虚妄,可是那倾世寒冷中唯一的温存,唯一的渴望,却又那么真实地勾逗着她的心弦……
要怎样,才能愈合你带给我的伤?
要怎样,才能泯灭不能爱的绝望?
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没有你,我还是可以微笑着,面对明天的朝阳?
……
要怎样,才能到达你在的地方?
要怎样,才能与你比翼飞翔?
要怎样,才能抵达爱的天堂?
千里之外,龙赫宫中,另一个人,面对清冷月光,也在喃喃自语着。
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不能向人言说的痛苦,如岩浆般漫过四肢百骸,汇聚在心房之中。
爱啊,是那样深沉而炙烈的爱。
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焚血噬心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