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知错,愿意领罚!”
李如楠冷哼一声道:“傅成!金州卫的百姓,便是你也曾被人欺压,衣食不得周全,那些流民背井离乡,出关为的不过就是一条生路,你既然能体恤乡里,为何便不能体恤那些流民,若是当真在家中衣食无忧,谁愿意撇家舍业来这边讨生活。”
傅成一想到自南京回返金州卫,这一路走来,看到过的各地百姓的困苦生活,心中更是愧疚。
大明朝的百姓,原本可以称得上是在中国封建统治之下,生活最为幸福的,有明一朝,粮价极低,便是崇祯末年,也不过二两银子一石,这和成人民币的算法,也仅仅是七块钱一斤。
而且大明朝的商税极低,最早的时候是是三十取一,后来大明皇帝与内阁考虑减轻百姓负担,在万历朝初年时降到了六十取一,小生意、小商小贩、年营业额在四十两白银以下的全部免税。
农税在洪武朝初年仅为每亩三至四斗,后来减为每亩一斗米,税率低也跟大明朝的政府机构精减有关,但发生战争时费用大量不够,崇祯国乱时期,为求一点兵费,崇祯皇帝甚至到了四处求告的地步。
万历年间最好收成时,全国财政一年有200万两白银,这还是张居正改革搞下来的。大明朝当下的总人口约为六千万,人均每年负担国家税支还不到一两白银。
而且明朝也是封建王朝以来,第一个有惠民福利的朝代,洪武初年,朱重八就曾设养济院收衣食无告者,月给粮。还设漏泽园葬贫民,天下各府州县立义冢。又行养老之政,民年八十以上赐爵,复又下诏优恤遭难兵民。
而且大明朝是没有叫化子和流浪汉的,每个县都有养济院免费收留。遇水灾旱灾流亡的人,凡有力可耕者,国家给田每人十五亩耕种,给牛和农具,贫民没钱买地葬的,国家给地。
可以说生活在大明朝的百姓足够幸福了,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流民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朝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到下面实施的时候,可就变了味道,万历朝初年,朝中有张居正这个狠人坐镇,天下的官员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百姓的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可张居正一死,顿时群魔乱舞。
万历皇帝自己就是个敛财高手,下面的人自然上行下效,搂起钱来一个个都不手软,再加上这些年来天灾**不断发生,关中连续多年闹灾荒,百姓破产,无法生活,土地都被皇亲贵族、地主豪绅霸占了,千百万农民身上无衣,口中无食,也就是眼下大明朝的国威还在,百姓们还能忍耐,家里活不下去就四处逃荒,没有酿成民变。
李如楠见傅成认错,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你既然知错,今天的事便交给你来料理,孙兴,你与傅成同去,却看看他是否公平!”
孙承宗见两人走了,忧心忡忡道:“小叔!此事不可轻视,若是不能妥善料理的话,只怕将来会酿成大祸啊!”
李如楠点点头,道:“此事我也知晓,只是该如何料理,还需商议一番,其他书友正在看:。”
孙承宗道:“小叔!乡民聚众斗殴,依我看来,还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李如楠闻言,道:“何出此言!”
孙承宗道:“金州卫的百姓,大多都是宗族群居,尤其以族长权威最重,此前马彪等**乱地方,那些宗族势力被打压,自然无力对抗,如今小叔主政,他们得了活路,那些宗族势力自然又要死灰复燃,那些流民也是如此,往往都是一枝一姓之人聚集在一处居住,久而久之,也要形成宗族势力,本土宗族和外来宗族之间,为了利益,必然要发生争斗,因此依承宗来看,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端,都是那些族长在背后搞鬼。”
李如楠一听,登时就恼了,他这人最恨的就是窝里斗,要是有本事去外面闯,自己人斗来斗去的,损失的都是华夏的民族气运。
“稚绳!你说的不错!我看着这件事是要着手料理一番了,不然让那些宗族成了气候,日后他们可就不是彼此争斗,而是要合起伙来和我斗了!既然他们要合在一起自保,老子就偏偏要将他们拆散!你这就去安排人手,将那些宗族全数打乱混居,不断是金州卫人,还是外来的流民,都要打散,同姓之人,一村不得超过五户,谁要是不答应,就全都给我滚出金州卫去。”
孙承宗见李如楠动了真怒,也不敢劝,他也觉得李如楠这般安排最好,便道:“如此行事,倒是可以避免那些族长聚众闹事。”
李如楠道:“你速速去办,带上我的亲兵,谁要是敢借机闹事的话,也该给他们个教训看看!”
李如楠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打定了主意的事情,绝不拖延。
孙承宗这边走了,李如楠进了内宅,直接到了一间小屋,里面有一个人,正是那侥幸得了条性命的刘千里。
刘千里自打那一日投效了李如楠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见李如楠到了,知道是有事要吩咐,不禁也是一阵激动。
他是个不甘平凡的人,当初为了活命,不惜出卖了马彪,冯立,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