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是兵败的事,传回北京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李如楠道:“随行军将都可以作证,如今祖将军,戴将军等人战死,只有史将军和马千总在堂外候命!”
杨绍勋沉吟了一阵,道:“既然如此,便唤史儒和马世龙上来问话!”
不多时史儒和马世龙都到了,躬身见礼,杨绍勋急忙询问详情,马世龙和史儒又说了一遍,杨绍勋听了,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史儒又道:“大人!那朝鲜悖逆,先是虚报军情,诱使我大军兵进平壤,结果两军酣战之时,朝鲜有一小部,居然投效倭贼,我军不识路径,这才致使战败,请大人为战死的将士做主!”
杨绍勋听了,也是恼怒不已,大声道:“岂有此理,我天朝怜悯朝鲜君臣,施以援手,朝鲜人怎能背义忘恩,作出这等荒谬之事,来人!将此前到的那个李德馨带上来!”
原来李德馨先李如楠他们一步,到了宽奠堡,只是杨绍勋,郝杰等人一时间没有工夫见他,便将他暂时安顿在了驿馆。
时候不长,李德馨便到了,看见李如楠也是满脸的愤恨,正要告上一状,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郝杰勃然大怒道:“李德馨!你朝鲜君臣妄称恭顺,自古以来,哪有大国为了小国,兴师劳众,出动许多兵马,救济急难于数千里之外的?皇恩罔极,连图报也来不及。但是你国将官,却不肯上阵杀敌,只让明军独自与贼交手,且听闻贼中多有善射的,你们事先也不曾通报我军,只说平壤倭寇不过千人,两军交战之时,你**将又多有投靠倭寇者,这是什么意思?”
李德馨一愣,知道是李如楠已经状告了朝鲜通敌,顿时大惊,连忙跪倒在地,只是反复辩解,声称断无朝鲜军士投敌之事。
“大人!我朝鲜对天朝上国一向恭顺有加,自国王以下,无不感念天朝恩德,如何会行此大逆之事,先前军情有误,都是下面人办事不利所致,绝非我朝鲜本心啊!”
郝杰听了李德馨的解释,颜色稍稍缓和:“便是如此,也是你君臣之过,累的天朝吃此败仗,挫动国威,况且你**将与倭寇串通之事,你等可有证据,为自家辩白!”
杨绍勋这时道:“郝大人!朝鲜国素有礼仪之邦的美称,怎么会有人甘为贼做内应?李如楠一面之词,岂能全信?此事我看可以暂且揭过,如今重要的是,今后该怎么办?”
李德馨却又道:“杨大人,郝大人!李如楠状告我朝鲜通敌,全无证据,本官却要告他李如楠,惧敌怯战,坐视义州沦陷于敌手!”
杨绍勋一听,顿时又是皱眉,道:“李如楠!可有此事!?”
李如楠笑道:“李德馨诬赖标下,全无此事,标下何曾坐视义州沦于敌手,非但如此,义州城下,标下还曾大败倭寇兵马,斩敌一千三百,倭寇的首级,标下都带来了,还有朝鲜国领议政李滉等人作证!”
李德馨一听就傻了眼,他走得早,哪里知道后面的事。
不多时,李滉也到了,杨绍勋问了一遍,怒视着李德馨道:“分明是你自家畏惧倭寇,独自逃生,怎的还敢诬赖我天朝将军。”
李德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讷讷连声,忙着向李如楠赔罪。
堂上正乱着,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哭声,原来是朝鲜国王李昖到了,听他哭得当真是天崩地裂,李如楠是大感晦气,。
李昖也是刚刚听到明军回兵的消息,这边急忙赶来了,明军可是他现在复国的唯一希望,要是连明军都不理会朝鲜的存亡,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李昖现在不禁有些后悔,因为就在此前,曾有建州卫的女真人来使对他说起过,愿意提出援助。
原来就在上个月,努尔哈赤在向大明朝贡马匹后,听说有日军侵入朝鲜之事,便派使臣马三非来寻李昖。
马三非声称建州卫部下有马军三、四万,步军四、五万人,皆精勇惯战,听说倭军入侵朝鲜,因为跟朝鲜唇齿相依,愿意出兵援助朝鲜。
李昖也有些心动,可是最终还是被曹植等人劝住了,如今建州卫同样是归顺大明的小部族,虽然和朝鲜同列,但是在大明的臣属之列,朝鲜位列第一,建州女真连名字都排不上,要是朝鲜向建州女真求援的话,实在是丢光了脸面。
再者,朝鲜已经向大明求援,要是再去求告建州女真的话,一旦被万历皇帝知道,肯定要见罪。
因此李昖最终还是礼貌的拒绝了努尔哈赤的“好意”。
不过如今眼见明朝兵将如此不堪一击,在平壤城遭遇惨败,他的心里也不免后悔,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只能紧抱着明朝的大腿,死中求生了。
李昖行至大堂,泣道:“杨大人,郝大人,朝鲜存亡皆在天朝一念之间,还请两位大人体恤我小国寡民,再发援军,救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见了李昖,杨绍勋也不禁一阵头疼,道:“殿下!不是我不愿去救,只是贵国将官实在无礼,先是军情不明,其后又阵前降敌,只是我军惨败,如何再去,况且大军粮草都在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