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但他如果做李良的经纪人,先不说他看专业英文法律条款的能力不过关,就他那种容易受人影响和支配的性格,能把李良烦死。
朱姝相反,新手,从零开始,会遇到一些麻烦,但绝不会折腾李良。
以她的学习能力和法律、财务知识背景,谈合同简直是轻而易举。
接着,李良把更多的想法和朱姝进行交流,告诉她,NBA并非没有女经纪人,女性经纪人一样可以成功。
李良的言辞很具蛊惑性,朱姝被说的有些动摇了。
这时,白晓婷站出来,道:“那你让朱姝做你的经纪人,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呢?朱姝没有经验,你又不一定进的了NBA,难道不要找个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帮你一把?”
白晓婷的问题提到了点子上,科密也有懂球的。
李良道:“没错,让朱姝做我的经纪人,短时间来说确实好处不大,甚至没有好处。但从长远来看,我需要她这样一个经纪人,还有魏大至这样的媒体朋友。”
白晓婷道:“我不明白。”
李良道:“白晓婷我问你,你姑妈住在长岛的富人区,难道就真的成为纽约的上流阶层了吗?”
李良的话让白晓婷陷入了沉默。
她姑妈和姑父从事金融和广告行业多年,入股分红,年入数百万,在美国华人中称得上成功人士。
他们在长岛的别墅,价值上千万美元,生活条件是相当富裕。
但白晓婷却知道,在长岛,姑妈和姑父并不算真正的上流阶层。
真正的上流阶层,是新英格兰的政治家族,是西海岸的科技新贵,是中部的工业托拉斯,是南方的老农场主。
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在美国做到顶,也就配得上“有钱人”的称号。
就好像了不起的盖茨比,到头来只是一个暴发户。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成为美国真正的贵族吗?”白晓婷问道。
“当然不是,我对贵族什么的没有兴趣。我只是希望在我身边,我的同胞、朋友,能做出一些事来,能有更好的生活,能有值得一提的成就。NBA是一个能改变人命运的地方,我可以,你们也可以。
我知道,我们几个身后都有退路。我可以跟我爸去卖拖拉机,朱姝和魏大至可以回国找到好工作,白晓婷你就不用说了。但退路就是退路,如果一个人不想往前,又何来退路?又有谁想不进一步,就开始准备撤退?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知道,这条路我要走下去,而且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我需要伙伴,我需要朋友,我需要你们这样信任我我也信任的人。”
李良站在阁楼的中央,他目光灼灼,说出这些话来,整个人仿佛散发着一层光辉。
那是理想主义者的光辉,也是野心的光芒。
当然,其中还包裹着强烈的不想去卖拖拉机的求生欲念。
李良展现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让三人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对生活还抱有理想的年轻人,李良的话的确扣动心弦。
美好的生活,阶级的跨越,属于自己的上流圈子,哪个刚入社会的青年人不向往呢?
只是这个社会很残酷,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跑道的终点,不过是某些人的起跑线。
美国同样如此,甚至更加严重。
想要突破这个壁垒,有那么几条狭窄的通道。
职业体育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几个的确都有退路,但正如李良所说,谁想着不前进一步,就开始准备撤退呢?
哪怕是最无能软弱的人,也做过脆弱而美好的成功之梦吧。
魏大至作为李良的朋友,一下就被说动,道:“你说的对,华人在美国总是有天花板,为什么,因为华人不团结!凭什么那些印度佬就拉帮结派,咱们华人就老被人说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是条虫的。你看那些黑人球员,找自己的哥们、朋友当经纪人,做潮牌录唱片,咱们中国人为什么不行!”
魏大至说的没错,在NBA很多黑人球员被选中,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身边的朋友纷纷踏入体育圈,做经纪人的,做生意的,纯粹吃喝玩乐当社交人的。
反正依靠NBA,他们脱离了贫穷,脱离了社会底层。
他们抱团取暖,借助NBA的影响力,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大多数华人,似乎永远都在勤勤恳恳的闷头劳动,攒那么一点家底,却免不了被人欺负。
‘中国人不团结,中国人善于内斗,’这样的标签连中国人自己都很难否认。
可并不是所有中国人、华人都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他们中有许多都热爱自己的同胞,热爱自己的故土。
李良就是如此,在肯塔基大学的四年,他从不避讳自己中国留学生的身份。
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