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灵瑶洞天了。
不过离去之前,尚需要把族内之事交代清楚。
他目光清明,先前迟疑一扫而尽,他看着司马承宗,缓缓言道:“敢问族叔,这些年可是您在主持族内上下?”
司马承宗转身看了过来,直视司马元。
司马元平静对视,毅然不惧。
气氛似有些凝重,针落可闻。
少许,司马承宗深深看了司马元一眼后,移开了目光。
叹了口气。
他幽幽言道:“自你踏入秘境开始,我便知道有这一日,怪不舍得的。”
司马元从容淡定,不卑不亢。
司马氏族的权力他自然需要收回,至于他走后交于何人,那便不是他人可以置喙得了的。
大丈夫生于世上,唯名与器不可假借于人。
司马承宗背对着司马元,自其身上飘来两道光源,大如拳头。
司马元目光一闪,透过光源,他自然看出其中一件正是敕封家族名籍谱谍的祖传玺印,此印威力不大,仅是一件灵神兵,但因其传至初代族长时期的族正,几乎相当于半个族长玺印,乃是司马氏族仅次于族长权杖的权力信物;第二个乃是一枚‘钥匙’。
司马承宗头也不回地道:“族正玺印乃是你父交于我手,而今还于你也算物归原主,那司马皓、司马华等人行径非我授意,若你果真不喜,可以此印将其逐出司马氏族,也算名正言顺。”
他语气一顿,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那枚‘钥匙’上,复杂难言,轻声道:“司天匙乃我浮黎仙山初代山主交于先祖之物,此物共有八柄,除去我六大洞天外,还有太清宫主、隐神宫主还掌握一枚。其效用便是开启山门大阵。”
他脸色渐渐凝重,沉声道:“此物非同小可,切记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司马元闻言心头一震,山门大阵的钥匙之一,竟是如此贵重之物。
他眉头紧皱,毫无疑问,今日他一旦掌持了两件信物,再算上老族长司马毅临终前交于他手的族长权杖,他便手握三件司马氏族信物,乃是最近数千年以来司马氏族最具权势之人,也是对司马氏族掌控最为全面之人。
族长权杖既是族长象征信物,也是重构司马氏族护族道阵的核心,他作为族长自然不可或缺。
而族正玺印却相当于副印,此物向来由二把手掌持,以辅佐族长处理族中事务,而今又重归司马元之手,无疑使其族长权力攀至顶峰。
但最令司马元迟疑犹豫的还是那枚‘钥匙’,此物非只涉及司马氏族,更是与浮黎仙山护山大阵息息相关,甚至更是其八大核心之一,一旦遗失便会对山门大阵造成永久性致命损伤,万万不容有失。
司马元微微眯眼,脑中不断计算、思虑,每一个闪烁都代表着司马元一个念头的摒弃,也代表着其内心愈发的迟疑不定。
不知过去多久,司马元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闭眼之后,复有再次睁开。
但当其抬眼之后,眼中再无迟疑与犹豫,他看向司马承宗,轻轻一推。
钥匙与玺印便退回司马承宗。
司马承宗讶然,继而笑道:“侄儿不必试探,我既决定交于此物,便再是下定决心。”
他并未去接,负手而立地感慨了一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上千年。”
司马承宗自承袭族正开始,到暗掌山门大阵‘钥匙’,已近千年矣。
司马元沉默少许后,将族正玺印收下,再将钥匙继续推回,且沉声道:“侄儿近来徐前往隐神宫一趟,此物涉及山门大阵,必不可随身携带,便暂留在族叔这里了。”
司马承宗眉头一挑,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眼司马元,皱眉问道:“你可知隐神宫是何地方?”
司马元面色坦然,缓缓言道:“昔日的山门裁决之所,而今的逍遥法外之地。”
司马承宗皱眉问道:“那你还要前去?莫非真觉得自己凭着灵神后期便能在山门内横行无忌了?”
司马元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一句:“家父下落不明,母亲遥寄灵山,三代大劫紧随,侄儿不得不往。”
司马承宗闻言,脸色渐渐凝肃,死死地盯着司马元,言道:“你可知,秘境之主便是此方天地之主宰?”
司马元自然听出其言外之意,意欲凭借秘境将其困在此地,他笑道:“多谢族叔护持之恩,但侄儿生来便背负这一切,岂能因贪生怕死而畏缩不前?”
他轻声言道:“我等得,但他们等不得啊。”
因为,他们因为他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
司马承宗默然。
...........
司马氏族,议事大厅。
人才济济,众声喧哗,吵吵闹闹。
少顷,一道身影自殿外急匆匆跑入,对着某个静坐之人附耳细语。
那人本是闭眼假寐,竟霍然睁开眼睛,旋即冷目一扫,“此事当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