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黑得像锅底。那晚,天又特别黑,所以,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啊!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有个酒鬼。”
我听着笑得泪花四溅。
阿杰说:“黄哥逼他戒酒,黄哥说:在岛城,我管不着你;来这儿了,你就得听我的。否则,就走人!见黄哥来硬的,二叔才没辙了,后来总算戒着了。没想到,又迷上了听戏……成了个戏呆子!”
二叔从厨屋里走出来,手里拧着一块抹布。他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一脸幸福地吟着诗:
东风吹起来啊
战鼓擂起来啊
现在世界上啊
究竟谁怕谁啊……
这一回,我也跟着阿杰轰地一下笑开了。
阿杰诚恳地问我:“谈记者,你可以教我写诗吗?”
我笑道,“你怎么想学写诗?”
“我觉得会写诗的话,容易找到女朋友。”
“行,你每天读一遍我写在那黑板上的字,你就会写诗了。”我指了指院子通往小道一侧的一堵旧墙开玩笑道。那墙上挂着一块废弃了的黑板,还有几截粉笔头,估计是黄庄主用来记录庄里农事的。显然很久没有用过了,色泽斑驳。我想好了,我把它擦拭干净,一可练练我的粉笔字,二可记录一下我这乡野生活的感慨。
“好啊好啊!”阿杰开心答道。
“很热闹呵。”黄庄主披着一件麻布衬衣,肩膀一高一低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看到他的脸上是疲倦与憔悴。他在桌边坐下,二叔赶紧备上碗筷,盛上地瓜汤,剥了两颗煮鸡蛋。“谈记者,吃得惯这农家早餐吗?”黄庄主一边吃一边问我。
我说:“蛮好的,习惯。”
“那就好。”黄庄主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但是,当着二叔与阿杰的面,我不便问。“这塘里的鱼多吗?”我没法找话随意地问了句。
“多着呢,野生的放养的都有!”阿杰插嘴道。
“能钓吗?我问。
“当然可以啊,”二叔收拾着碗筷,对我说,“我们正愁塘里的鱼儿上不来呢!”
“谈记者喜欢钓鱼?”黄庄主语气平淡地问我。
“以前经常陪一个兄弟钓鱼。”我笑道,“他是个老刑警,担任过公安分局的局长,因抓捕罪犯失手被贬职了,心灰意冷,经常叫我陪他钓鱼。”
黄庄主眉头皱了一下,他站起身,“钓鱼跟抓人一样,也需要耐心。”他回过头对我说道。我看见,他的嘴角浮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嘲讽意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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