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还不走?”
说实在,说话的小年轻真有些瞧不上这个土包子,农村人,没什么素质,而且一脸刻薄相看着就膈应,要不是想着话题素材哪会和她在这偷偷耗几天?
小年轻提着摄影机就走了出去,身旁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王桂花回神,想到自己的目的,立刻追了上去,而且兴匆匆的模样看着比那些人还着急。
一行人,少说十来个,扛摄像机的、拿话筒的,胸前挂着不同颜色的吊牌,这架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什么来头。
报社记者。
“温糖,你给我站住!”王桂花脚步匆匆,对着那正要跨进校门的温糖扯了嗓门喊了一声。
这把声......
不是王桂花还有谁?
温糖眉梢一挑,她怎么找到这来了?脚步一顿,回头。
哟,来人不少呢。记者么?
得,某人不长记性,又开始作妖了。不过她没什么闲心和她扯什么野棉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前行。
齐文清哦了一声,这女人倒是精力旺盛,乐此不疲啊,看来又有好戏看了。虽有些幸灾乐祸,可三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尤其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对于温糖的态度也就有了变化,不着痕迹拉了温糖一把:“来者不善。”
“越喊越跑了是吧?这么不想见到我,心虚了?你给我停下——”王桂花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上手便是一扯,“你都看到我了,还跑什么?没良心的东西,呸!”
所有人眉头一皱,哪来的泼妇?校门口动手动脚成何体统?自发地往温糖身前一站,形成一排人墙。
“丫头,你认识?”顾建洪回头询问。
“算是吧。”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人听见,王桂花不是聋子,自然听到了,顿时炸毛:“算是?说你没良心还真是不错,翅膀硬了连妈都不认了是吧?好、好得很呐。”
这是温糖的母亲?一个高贵清雅,一个粗俗不堪,不说气质吧,就长相来说怎么瞧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顾建洪少见地黑了脸,却碍于身份又是校门口大庭广众,耐着性子说:“这位女士,我是温糖的教授,这里是京大校门口,还请您注意一下自己言辞。”
“我当然知道这是校门口,不然我还不来了呢!”王桂花瞧了顾建洪一眼,“你是她教授?那正好,就给我评评理吧。”
齐文清眸光半眯,有备而来么?有意思。
顾建洪有些纳闷,这女人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好相与,她要评理?凭什么理?秀才遇到兵能说得清么?
“温糖的母亲是吧?你看我们刚从北疆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孩子们都累坏了,您要有什么事不妨去我办公室说,大热天的,喝口水歇歇脚......”
“不用,我农村人没那么金贵,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就在这说......”
古帆暗自翻了个白眼:“阿姨,您金贵不金贵我不知道,但是小糖可金贵着呢......”
“你说啥?”
“你不都听到了么?”
“呵呵,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一个两个就护着她?啧啧......温糖,真是又本事了啊,想我们温家人一辈子老老实实的,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话实在难听,便是顾教授都有些生气,确定这是温糖的母亲?仇人吧。
“丫头,我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顾建洪朝齐文清打了个眼色,“你送送小糖。”
“好。”
“不能走!”王桂花手两手一扒拉,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怜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大老远找来,你们笑话也好,我反正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了,反正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咱们就搁这把话说清楚了,也好还我一个公道。”
这女人,来劲了是吧?句句带刺,看着咋这么气人呢?
温糖简直想笑,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对,早就是死脸了不是?走是走不了了,那就陪她玩玩吧。
温糖转身,盯了王桂花半晌,忽而笑了。
看着温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王桂花心底有些发怵,早前她给自己扎针放狠话的一幕历历在目,午夜惊醒时也是胆战心惊。可是一想到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撑腰,而且走过路过的学生们也围了上来,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当即挺直了腰杆,抬手一指:“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温糖轻轻拂开王桂花的手,淡淡道:“也没什么,我就有些纳闷,没记错的话你和我爸离婚了吧?那么你怎么好意思以我们温家人自居?”
“那、那我也是你妈!”王桂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可被温糖无情点出事实脸上还是臊得慌,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憋屈,仰头道,“大家伙都瞧见了吧?她可没否认是我女儿,那么我倒问问大家了,天底下有这么和亲娘说话的吗?还京大高材生?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