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招手:“放心去吧,丫头有我照顾,咱们京城见。”
呵!有你照顾才更不放心!
君彦初投以警告的神色,最终却是弯了唇角,鬼其实也挺可爱。
寒假结束,又到了离别的时刻,临行前一晚,温糖和温国栋在院子里烫了壶酒,爷俩对月饮酒,说了好些话,不过大都是温父说,温糖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声,气氛十分温馨。
酒壶见底,温父感叹:“二丫,这种日子爹从前从来没想过,不,是想都不敢想,都亏了你,咱们家日子越来越好了,爹心里真是、真是......”
温糖给温父倒了最后一杯酒:“日子过得好不好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靠的是全家齐心协力。姐姐姐夫能干又孝顺,花田蒸蒸日上,秦家人也都本分老实又踏实,两家如一家这是好事。金宝也长进了,功课不俗,高考决计不成问题,以后一准有出息。我在外您也不用担心,身边朋友对我都挺好的,您都看到了不是么?”
“是是是,好!可说到底还不是我闺女好?不然哪来那么多好人帮衬?”温国栋骄傲地扬头,柔和又欣慰的眼神看向温糖,“是你让爹看清了自己,改了那旧观念,不然咱哪来这么好的日子?”
“这就算好日子了?”温糖失笑,和父亲碰了碰杯,“咱姐弟三人都顺顺当当的,我也是安心,可就是......”
“咋了?还有哪不放心的?”
“您呀。”
“我咋了?好着呢!爹身体好,心情好,你只管放心。”
“那我还真不放心。”
“这话怎么说的?”
“您和李婶啊,明明相互有意,咋还脸皮薄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提起李婶,温国栋不由红了脸。
“我若是瞎说,您脸红什么呀?”温糖忍俊不禁,“爸,您是男人,男人就该主动些,难道还让人家开口么?那可说不过去。”
温国栋喝了口酒,垂眸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爸,男婚女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这丫头......”温国栋呵呵一笑,叹了口气,“爸都多大岁数了?还整些有的没的不是让人笑话么?爸惟愿你们好也就满足了......”
“爸,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不能多想想自己么?”温糖轻轻握住了温国栋的手,“咱生而为人,来到这个世上虽说是独立的个体,可人本就是群居的,谁都不愿意单着。说一个人挺好的那是没办法,其实心里怎不羡慕那些成双入对的?找个贴心人不容易,难得您和李婶有共同语言,还谈什么年纪不年纪?年纪大了更需要关爱,儿女再好也不能填补您内心的渴望和幸福感的缺失。”
“爹有你们足够了......”
“爸!做人有时候自私一点不是坏事,经历了那么多,您虽不说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我们做子女的心疼您呐!您和李婶都是苦过来的人,操劳大半辈子为的都是孩子,所以把自己的事耽误了。谁不想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老来有个伴多好?现在年代不同了,恋爱不是年轻人的专利,不论年纪大小,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您一门心思顾着我们,可知我们做儿女的其实也盼着您好?”
“我......”
“您若是真为了我们好就对自己好一点,也对李婶好一点。明明相互喜欢还一直拖着,您让人李婶怎么想?合着年纪大了就不用负责了啊,那可不行!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喜欢就喜欢,二婚怎么了?管人家怎么看,日子得自己过,情投意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有经历过才懂得什么叫珍惜。”
温国栋掏出烟点燃,闷闷抽了一口,似乎在寻思女儿的话。
见温国栋态度有些松动,温糖趁热打铁:“爸,您和李婶都是过来人,以后在一起了自然知道婚姻如何经营才长久。李婶人不错,子女也都本分孝顺,没什么花花肠子,好相处。她一个女人家守寡那么多年,勤勤恳恳把孩子拉扯那么大、还教育得那么好,人品可见一斑。可是人家到底是女人,又多年守寡在外帮佣,怕是存着自卑不敢表明心迹。”
“自卑啥?她那么能耐干,人又好,打哪都找不到这么好的人,要说自卑也是爹自卑,爹配不上人家......”
瞧吧,这就心疼上了。
温糖笑而不语,盯着温国栋猛瞧,倒把温国栋瞧得不好意思了,回过神来瞪了温糖一眼:“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居然套爹的话。”
“爸,我不这么说您能上心?您这么心疼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咱家可没什么门第之念,只求人好。要真谈门当户对,都是穷苦出身,思想观念也都差不离,哪哪都配,您说是不?”
“爹现在可不是老八股。”
“那不就结了?爸,咱果断些、男人些,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带怕的哈。”
“你这丫头,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当打仗呢?”
“您懂我的意思就行,千金易得,知心难求。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