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中指夹去。
当那到那一双血红的筷子时,孙小鹿就慌了神。就说她怎么无端对自己这么好,合着都在这等着呢?可恨!
那能让她被抓到?孙小鹿就势往后一倒,肥硕的身子就滚到了地上。
温糖早知她不会就范,能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快准狠一把夹住对方的手指,人也跟着坐到了孙小鹿的身上:“自己出来!若真等到我动手,你可没好果子吃。”
“我不......”孙小鹿疼得头顶冒汗,想动却仿佛身上被压了座大山,极力挣扎,却是越来越疼,脑袋也跟着有些发晕,胃里更是一阵翻滚,眼前冒起了金星,忽而想到刚才自己吃的,眼睛一瞪,“你给我吃的什么?”
“自然是对付你的。”
“多管闲事!”
“你会害死她的!”
“我不就多吃了一点吗?反正她家有得是钱......”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不顾及他人死活还有理了?出来!”
“我就不,有本事你打死我啊?你敢动吗?”
怎么着?以为她不敢?温糖眸光一凉,手下一个使力,孙小鹿哀嚎出声,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扯着嗓门就喊了出来:“妈,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别喊错了人,那是孙夫人!”
“妈......”
“你以为今天孙夫人带你来是干什么的?真当她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吗?”
“你、你们......”
“还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语落,温糖筷子一扭,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尖现出一团金光,朝孙小鹿眉心点去:“滚出来!”
金光一闪,后花园的孙夫人揪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向屋子里张望:“小鹿她......”
“都这时候了你别不忍心吧?要真想你女儿好,就安静等着,不要坏了丫头的事。”祁夫人淡定喝茶,出了那嘶喊声,说明丫头无碍。
其他几位夫人也跟着劝慰,孙夫人这才咬着唇不出声了。
再看屋里,一道极为瘦弱的鬼影被金光剥离,“砰”一声弹了出来。
温糖就势松手,往孙小鹿身上帖了张黄符,随后将昏倒的孙小鹿给放到了沙发上,回眸一看......
触目惊心!
对方是个女人,可那还是个人吗?
皮包骨!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瘦弱得不成人形。两颊凹陷,头发枯如稻草,眼窝深陷,反倒显得两只眼珠子特别大,而且是凸出来的,看着格外瘆人。嘴唇苍白干裂,仿佛剥落的墙面,整个人就剩一副骨架,在衣服里晃荡。
看到这样的鬼魂,一时间温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真是被活活饿死的。
“你满意了?”女人的声音带着沙哑,看了眼自己干枯的手脚,眼泪就流了下来,“那年大旱灾,农作物绝收,之后又有蝗灾,所有人都在逃荒。”
“沿途饿死、病死、冻死、扒火车摔死的一抓一大把......”女人的袄子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内里的棉花一早露了出来,“我有两个孩子,大的8岁,小的才一岁,孩子他爹为了我们娘仨偷了一点吃食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当晚就发起了高烧。那年头,又是大冬天,连口吃的都没有,谈什么治病?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咽气,我我......”
也就是说这女人最多不过三十,可佝偻着身子,满头的花白,形同老妇,哪里有半点三十上下女人该有的模样?
说到这里,女人已泣不成声,抹了把泪继续说:“我一个女人家又要逃难又要紧着孩子,什么事都干过。便是给男人......可是我一没姿色二来年纪也大了,想去......也没人肯要。后来我啃树皮、吃草根,但凡能入口的我都吃了,可是不顶用啊。我一个大人都受不了孩子怎么遭得住?没办法,我只有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喂孩子,可我一个人,流干了血又能养他们几天?我死不要紧,可孩子那么小......”
女人说着捂着脸呜咽不止。
温糖看到女人的十个手指早已破败不堪,指头都咬烂了,依稀还有着黑色的干涸血迹。作为母亲,她是伟大的。
不管现在是否是平行空间,历史进程如何,可依她所言的,大抵就是1942年的那场大饥荒了。
现世的历史资料有记载,那场饥荒饿殍遍野,死伤者不计其数,看者伤心、闻者流泪。
想到这里,再看那悲惨的女人,温糖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那你的孩子还活着吗?”
“孩子是我的命根子,我受什么苦都愿意,可孩子......我一个当娘的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女人放下手,说到这里悲从心来,“小的太小,终究没能熬过去......已经没了一个,再不能让大的也......我狠下心便将她送人了,应、应该还活着吧。”
“没去找过?”
“我死后一直没去投胎,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