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那小伙子是谁?”
这么问自然是看到了,温糖坐下来一起择菜,答曰:“祁非凡,认识的朋友。”
“哦。”温月点头,笑说,“幸好村长也在,不然我真怕那些长嘴的又嚼舌根。话说既然是你朋友怎么不来家里坐坐?”
“姐,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认识的,他来干什么?”
“你拜了师傅,认识些人不出奇,难道我一个个去问啊?你什么样我不知道?认识的肯定都是好人。至于他来干什么,村长都在,应该是大事吧,不用我问你也会说。”
温糖微微侧目,自家这个姐姐平时话也不多,老实本分,是个实在人,原以为有些木讷,不想心思倒是挺玲珑剔透的。
“嗯,是有些事,一会等爸回来告诉你们。”
姐妹俩说话的当口,温金宝不声不响过来了,一屁股坐下,大姐二姐喊了一声后也加入择菜了行列。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这孩子当真懂事了不少。
做好了饭,温国栋夫妻俩前后脚进门,王桂花一边掸身上的灰,一边大着嗓门说:“他爹,看到村口的那辆车没?啧啧,真有钱啊。我这辈子啥时候才有这样的福气哦?金宝,好好读书,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温金宝倒不似往常那样卖乖讨巧接话,反而愣住了。
“你这孩子,妈和你说话呢,怎么跟个木头似的。”王桂花看了温金宝一眼,以前可不这样。
温国栋坐到了桌子旁:“行了,吃饭吧,饿死了,下午还要干活呢。”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王桂花又说了:“她爹,我听人说开那车的是个小伙子,穿得那叫一个体面,据说城里来的,貌似正在村长家吃饭呢。你说村长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富贵亲戚了?”
“就你事多,人家有什么亲戚关你什么事?”
“哎哟,我这不就好奇问上一嘴么,聊个天你还来脾气了?”
温国栋没搭理,转头看向温糖:“二丫,你和那人认识?”
温国栋是没瞧见三人在一起转悠,可村里人多眼杂,看到也就向他提了一嘴。
“嗯,认识,我正有事要和您商量呢。”
王桂花顿时来了精神,二丫居然认识那么体面的城里人?不过这话.....商量啥?轻哼一声:“你能有什么事商量?”
“爸,是这样的......”
温糖言简意赅将花卉基地的事说了,温国栋还没来得及开腔,王桂花就咋呼开了:“啥?好好的农田不做改养花?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他爹,你可别听她胡说,咱一家五口人,就指着那点粮食呢。”
“只是划一部分田出来养花,没说不种地。”
“呵,种地都忙死了谁还有那闲功夫去养花?正经事不干瞎想什么心思?我说你那朋友到底什么人,别是吃饱了撑的吧。”
“商人。”
王桂花眼珠子一转:“家底丰厚?”
“嗯。”
“多有钱?”
温糖抬眸扫了一眼,问这么清楚想干什么?
王桂花被温糖看得有些心虚,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看我干什么?我是怕你被人骗,城里人心眼多。看着人模人样,谁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那小车没准哪借来充门面的,你还年轻不懂世道险恶,到时候被人骗了就哭去吧。”
这话放平时说兴许真是好心,可要对事啊,花卉基地关系整个村子,到她嘴里怎么感觉像是什么人口买卖了呢?
“爸,祁非凡是我师傅世交家的儿子,家里从商,在元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次来是看好咱们石榴村的发展前景。”
哟,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王桂花心思一动,嘴上却说:“什么发展前景说得好听,兴许人家就是心血来潮,钱多没地方花随便玩玩呢?农田是咱的生计,咱可玩不起。你一个不识人心险恶的小丫头懂什么?就别在那瞎掺合了。”
要说王桂花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底层阶级的穷苦百姓怎么玩得过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可终归眼光还是太短浅了。
“爸,他们家从商好几代了,诚信为本,人家家教好、人品也是不凡,不似那纨绔子弟败家。这事要是不可行,他家里人怎么会放心他来做?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办花卉基地这么大事得多少钱造?要真玩,谁不心疼。”
“嗯,二丫这话说得也在理。那依你看呢?”
“爸,脱贫致富就得敢想敢做。换以前哪怕想了也没资本去实施,只能是空谈。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也就分几块地出来,不影响大收成,咱不试试永远只能在原地踏步。而且村长都自发带头,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可行,也不会这么干脆不是?”
“你说村长同意了?”
“那可不,不然我也不会和您说不是?”
“呵呵,你嘴巴一张说得轻巧,你爸就是个务农的,养花那是精细活,他哪会?别到头来花种不好连田也给废了,后悔都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