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在灰暗中盯着她的手,暗暗想,这种小动作也遗传吗?
“你随便说。我随便听。也许我会睡着,请你也不必在意。我会加倍算钱。”
陈盈多低着头,光从她头顶上打下来,她的五官隐藏在对比强烈的明暗中,只鼻头,油光使之格外铮亮。
“可以拜托你把头发散下来吗?”文豪问得彬彬有礼。
陈盈多一弯手,将橡皮筋扯下来,顺手戴在自己手脖上。
“如果你觉得面对我讲不习惯,可以背过身。”其实是他想看及腰秀发。那是他初见莫颜时,莫颜头发的长度。
陈盈多摇摇头。
今天遇到的事情异于寻常。不过,她渐渐爱上了这梦幻的此情此境。黑暗使她放松。灯光使她清醒。她在放松与清醒之间,忽然有了诉说的欲1望。那一刹那,她明白为何舞台长成舞台的模样。
“随便说?”陈盈多向黑色中张望。印象中,文豪坐在那里。
“对。”
“颠三倒四也不要紧?”
“不要紧。”
陈盈多抬手拂了一把垂下来的头发。那是极有风情的一拂。看得文豪心突然快跳一拍。
“我想说说我妈妈。”
文豪在灰暗中点头。
“我妈妈是个小三儿。但是她对此洋洋得意。她认为那是她人生最大的成就。在她年轻的时候,她使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迷得不惜跟原配离婚,娶她为妻。那个男人,在那个时候,事业有成,住在一个显赫的小区里,有一幢两层半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