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天帝执掌的三十三天内,一场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因为“日月天”的消失,地界之魔再也没有“天夜地昼”阻隔,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天界。 本该作为“天堑”存在的天河弱水,也由于一场“墨雪”的缘故,变得和普通河水没有区别。 数十万地界之魔,和数十万真仙灵仙的混战,整整持续了近三个“天时”…… 最终。 仙魔大战以“佛门”加入,地界之魔暂时败退告一段落。 整个过程的惨烈程度不言而喻。 一次早有“预谋”,献祭一般的“内耗”,使得整条天河水面上浮尸无数。 有魔有仙,还有零星的佛骨。 昏暗的天界早已非天夜地昼时那样,还有月光相陪。 此时的天河水“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金色的仙血浮浮沉沉。 远远望去,就好像一条满目疮痍的“水龙”,在天界中扭动着身体。 …… 离恨天的八角亭内。 天帝和水仙背对石桌站在那里,望着污浊不堪的天河。 石桌上那一瓢弱水里的“鱼儿”,时而跃然水面,似乎还想再多看天河几眼。 无意中留意到这一幕的天帝,掐指推算一番后平静开口。 “时至此刻,依然无法算出丁点未来……迷雾重重的背后,实难看破你我所为是对?还是错?” “怎么!莫非太上不相信水仙所言?亦或者说,是怕惊醒鱼梦遭受天谴么?” 水仙的话没有咄咄相逼,像平常谈笑一般。 她自然注意到了那一瓢弱水里的“异动”,只是对于如今的水仙而言,早已不再关切。 天帝虽然执掌三十三天,但见到如此多修行不易的真仙灵仙枉死,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天谴?若天界是最接近天的地方,真正的‘天’,又岂能容得下我如此胡作非为?该降下雷劫才是……” “哈哈哈!太上话中有话,无非是要责怪水仙心狠手辣罢了。” “我只是看不懂这天,猜不透这水,也有些糊涂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鱼’?” “那太上何不大胆一试,于我们而言的鱼死网破,或许才能得见真鱼!” 水仙谈吐之时,眉心的仙纹一闪一闪,似乎感应到什么。 果不其然。 没等天帝再次接话,天河水面上喷起六道水柱,在接触到半空中下落的墨雪时瞬间凝固成冰。 紫色的冰晶散发出紫芒,显得有些来者“不善”。 滔天魔气从“日月天”那巨大的窟窿内涌来,迅速在紫色冰柱的顶端汇聚成型。 六位魔君显化成六条丈许大小的紫色虎斑鱼,虎视眈眈地盯着八角亭的方向。 “姑且再称您一声仙儿水主……只是水主如今所为,似乎有背魔主期待!” 其中一条虎斑鱼面目狰狞,说话时不似看着水仙,而是望着天帝。 其余五条虎斑鱼丝毫不惧,反而在面对天帝和水仙时,显得大义凛然。 那一声质询如雷霆万钧,在离恨天内肆意回响,惊起仙鹤无数。 天帝双眼微眯,口鼻中传出一声冷哼,眉间仙纹金芒暴起,径直映入离恨天。 抬手之间,尽显天帝威严。厚重的灵力顿时令仙鹤无声,溢散的仙气将那一句“魔音”强行逼回天河。 “何方妖孽?胆敢在我离恨天造次!” 这原本就是一句试探的言辞。 让天帝始料未及的是,正是这一句话却让一旁的水仙微微一笑,衣袂轻挥间踏空而出。 青红二龙徘徊足下,仙光云影伴随在侧。 浓郁到极致的仙气在水仙身边凝成仙雾,如缎带一般护在近前。 当天帝反应过来时,一言未发的水仙已手握“三尺青锋”,冲向天河之畔。 见状。 天帝一脸苦笑。 明知水仙要把他拉下水,而他此时竟生不出“反感”的情绪。 回眸再看瓢中水和鱼,天帝脸上多出一抹释然。 既然看不破“明天”,不如努力争一回“今日”。 诀印翻转之际,十二只仙鹤自他胸口的祥云内飞出,于他身前结出只仙阵。 “三十三重天,惟我号令,天势!” 话音落下。 整个离恨天,乃至三十三重天最低处的逍遥天,都有金色符文溢出。 符文像流水一样自高处向地处,又从低处折回离恨天。 八角亭外,符文汇聚成一把金色的拂尘,足以撑天。 仙鹤引动祥云,犹如拂尘附近的氤氲之气,尽显气势。 尽管如此。 天帝和水仙的对手也绝非泛泛之辈,而是同样凭借地昼之阳飞升的六位魔君。 就算六位魔君无法引动仙气,它们也是实实在在的“天魔”。 看到水仙御龙而来,三尺青锋出手就是杀招。六位魔君相互对视之后,其中两位魔君如鱼行空,直接迎向水仙。 其余四位魔君分工明确,两位以天魔之力引动地界魔气对抗天势,而剩下的两位则全力攻向天帝。 …… 离恨天的动静,早就惊动三十三天。 只是天帝和魔君的较量,又岂是一般仙人所能涉足的。 当离恨天归于平静。 数位天仙赶到八角亭,并未看到天帝和水仙。 甚至六位魔君所化的虎斑鱼也不知去向。 仙魔大战遗留在天河上的尸身,都在刚才另一场“仙魔之争”后,十不存一。 从八角亭内放眼望去,整个离恨天内到处都是惨死的仙鹤。其触目惊心的数量,足见先前打斗的惨烈。 紊乱的仙气,残留的符文,以及逐渐退回“日月天”的紫色魔气,足以让天仙胆寒。 逍遥天内。 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奇花异草丛生。 天河至此不再宽阔,分出许多支流。 一身血红色长袍的血魔,还有一身暗夜星空装束的夜魔,负手立在天河边。 血魔那一头翻飞的血色长发,与夜魔黑白相间的短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