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觉得,这桃花淡淡的芬芳,像极那轮回之气!” 鱼临渊手里,捏着水色重新摘来的一朵桃花,亦如“第一次”凑近鼻子闻着。 “那轮回之气,比之桃花的香气如何?” 她声音似水,丝毫没有因为鱼临渊戴上鱼面的变化,而表现出低落。 这样的反差,反倒让她愈发想,凭借自己收集有关他的点滴。 似听到水色询问,鱼临渊右手翻转,掌心再次摊开时,一团光芒微弱的玉银色“气焰”,如火苗一般在跃动。 见水色欲伸出玉手接过去,鱼临渊如同调戏一般侧过身子,不让她碰到那团轮回之气。 “怎么,水主也会急着轮回?这轮回之气虽比不上鱼符,可也能直接前往六道……” 水色轻吐下舌头,似有些没好气地说:那我怎么知道,它跟桃花的香气有什么区别? 水化的面纱,终究未能挡住月光。这一幕被鱼临渊尽收眼底。 一笑,一抛。 那团轮回之气如同一颗种子一般,被鱼临渊有意丢出。 在距离水色十步外,相对空旷的地上,碰到土地的瞬间消散。 地面传来轻微震颤,破土而出的声音在这花园内无比清晰。 紧接着。 轮回之气消失之处,一株幼苗拔地而起,妃色的光点顷刻间绽满,犹如萤火。 眼前的正是一株桃树,此刻桃花盛开,竟然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妃色柔光。 整株桃花看上去,犹如从仙境中移栽而来。 夜风吹过,有些森寒。 落下的花瓣在月光中起舞,绕水色一圈,绕鱼临渊一圈,又撒在粼粼波光的湖面。 使得那两盏“青红河灯”,刚刚苏醒,又立刻假寐,继续充当此夜之景。 风中,那一抹扑鼻的香气,让水色感觉就像饮下了一整坛桃花酿。 白色面纱,白色衣裙,更是在这与众不同的桃花树下,被染上淡淡的妃色。 “可看清?” 鱼临渊是想说,这次知道“轮回之气”和“桃花香气”有什么区别了吗?可不知为何,张口说出的三个字,让他自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闻言,转身。 水色盯着鱼临渊的脸,眼睛一眨不眨,足足看了七息,才柔柔地吐出一句话。 “鱼主问水可看清,水虽无眼却有心。” 说着,水色转身闭眼,仿若融入妃色的桃光中。 面纱下,脸带笑意。右手却按着微微起伏的胸口,似是“水”也懂得了呼吸。 那被鱼符护着的桃花,此时竟也像眼前这株桃花,熠熠生辉。 鱼临渊左思右想,始终未理解水色话里的意思。 他并不记得,重新戴上鱼面之前的事。更不记得,这莫名其妙的三个字,之前所问何意。 …… “难怪这人间桃花,有几分轮回的气息……” 鱼临渊站在水色身侧,低声细语。眼前这株轮回之气所化的桃花,尽管与人间的桃花有些区别,却也印证了他内心的猜测。 款款伸手,他竟直接折下一枝,而非摘下一朵。 “已有因,自会有果。这轮回之气所化桃花,会开三千年,然后结成果!” “可人间的桃花,开花结果不过一年。这轮回之气所化的桃花,还是桃花吗?” “轮回之气,盘伏三界,是为蟠。它当然是桃花,不过只能叫,蟠桃。” “……” 水色不厌眼前盛景,可在她心目中,桃花不过那一朵。 她想看的桃花,岂止三千年。 恰在此时。 一个极不和谐,几近阴沉的声音,将这“花前月下”无情地打断。 “也难怪小鬼们过不了奈何桥,此地轮回之气聚集,只怕与你二人脱不了干系!” 匆忙赶到花园的阎君,竟直接把鱼主和水主,当成了这人间的活人。 鱼临渊虽未见过十殿阎君,却能从其身上感受到,那独属于“地狱道”的气息。 见身旁的水色有些微微不悦,鱼临渊看了眼手中那一枝桃花,用手掌轻轻一抹,递到水色面前。 “这个给你……虽然不是什么宝物利器,但凡有身带轮回之气者,皆可以其打之!” “不要!不喜欢打来打去……” “此物并不能伤及本元,只可略施惩戒,关键之时,你可防身。” “不要。对我无用。” “……” 眼见水色公主脾性,鱼临渊一笑,竟有些无可奈何。 仿若,鱼,的确拿“水”没有任何办法。 水色和鱼临渊的简短对白,落在阎君眼中,那就是赤裸裸地无视。 他好歹是诸鬼闻风丧胆的阎君,怎可忍受这般“羞辱”。 “小两口打情骂俏,是不是得分分场合?你们这般默契,本阎君也只好先带你们回地府,再行拷问了!” 言罢。 阎君浑身绿光乍现,浓郁的“地狱道”气息,掺杂几分轮回之气,在他手中被拉成咒印。 一招娴熟地勾魂,外接一招夺魄,分别向鱼临渊和水色扑来。 形同索命的枯骨虚影,掠过桃花,直逼阎君眼中那一男一女。 在他看来,这“二人”断然无法应对。 然而下一刻。 本就怒目圆睁的阎君,更是惊地眼珠掉出眼眶。 鬼画符式的招数,在碰到水色时,如同泥牛入海,踪影全无。亦未看到水色的魂魄被抓离躯体。 而一旁的鱼临渊,就像看戏一般,任由阎君的招数,像跳梁小丑的玩物一样扔向自己。 还未经过那株轮回之气所化的桃树,就被一阵花瓣之风吹散。 阎君不知,他面前的正是鱼主和水主,更不知,他们都没有经历轮回之后的魂魄。 没等阎君问出那句:你究竟是何人? 鱼临渊缓缓抬起那枝桃花,笑着,对身旁的水色温声开口。 “我教你,这桃花鞭的用法。看仔细……” 轻抬,落下。 鱼临渊手中的桃花鞭,只是正对半空中的阎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