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气,在宁宁错愕的眼神中站了起来,不跟御姐坐一起。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现在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拍拍冷却罐。 “宁宁姐,帮我复活一下朋友吧。”声音特别恳切悲伤,“他也算救我而死。” 宁宁心不在焉的瞥了冷却罐一眼。 “你干嘛复活个凡人。” 哈,又是“凡人”。 “我在几个月前也还是个区区凡人好吗!我到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冬天同样会冷,夏天同样会热,同样的刀剑可以伤害我们,同样的医药可以救治我们。” “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凡人,现在我的朋友死了,让我冷血的无动于衷,我做不到!你不帮忙,我会自己想办法。” 也不怪郝运怼,御姐说是要配合他工作,结果来了维德尼之后立刻去打麻将,把他一个人撂着。等于说他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 小哥平时脾气还算不错,但工作中遇到这种不负责任的同事一定要怼起来,否则人家当你好欺负,以后什么事都是你做。 宁宁坐在那里,目光不善的盯着郝运。她冷漠的点起一支烟,翘起右腿。 “你能想到个屁办法!”御姐无聊的晃着自己翘起的脚尖,“嘛,复活可以啊。但是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 咦,看来复活有戏。不过该怎么讨好御姐。请客吃饭? “听到你的电话我马上从酒局上下来,我还稀罕你一顿饭?” “宁宁姐给指条明路吧。”小哥马上死皮赖脸的坐到御姐的身边。 有人可能认为郝运这种上一秒怼人,下一秒怂的行为,很反复无常。 其实这是机关工作的一个很重要的技巧,主任亲自传授。前面说了,工作中有矛盾,一定要怼起来,否则别人真当你好欺负。 但是怼过之后,一定要把气氛缓和下来,否则容易造成冲突升级。要是真的来回怼个几百回合,以后难免互相记恨,这工作就没法开展了。 经常说到的大棒加胡萝卜,其实是一种很不靠谱的做法。别人不会记得胡萝卜的好,只会记得大棒的痛。看看米国就知道了,况且胡萝卜也是要钱的不是么。 所以最靠谱的做法是,给人一巴掌,然后再给反手给自己一巴掌。这样别人通常都会放弃反击,而且给自己一巴掌又不要钱。 这完全就是套路。 也不知道宁宁被套路没有,她没有理睬郝运在旁边卖萌装怂,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郝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宁宁今天穿着15d的超薄黑丝,透过丝袜可以看到套裙下丰满圆润的美腿,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翘起的右脚上挂着黑色的浅口细跟尖头ol鞋。宁宁的脚比起身高显得有些小巧,脚跟从鞋子里脱了出来。她也不穿好,就这样用脚尖挑着高跟鞋晃来晃去。 盯…… 晃…… 盯…… 晃…… 郝运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御姐,御姐眼神示意:去啊。 不会吧!宁宁姐你这么重口?郝运大喜……啊呸,大怒。这么侮辱人格的事情,绝不接受。 于是他蹲了下来,一手扶着宁宁的脚踝,一手扶着鞋,把御姐的鞋子给穿好。 “鞋穿好,别着凉了。”小哥假装暖男的口吻,其实心里紧张的要死。空气里一直都是濡湿的甜香,御姐隔着丝袜的柔软身躯,这可不是一般的诱惑。 “呵,小鬼。”宁宁把烟掐灭,对小哥超烂的借口未置可否。 “喊姐姐。”她说。 “宁宁姐~”郝运马上贴上去。 “听不见。”宁宁双手抱胸,一副还治不了你的造型。 小哥豁出去了,回想偶尔听过的《牡丹亭》的戏文,这么一字一回环的唱起了大戏。 “我滴~~~亲亲滴~~~好~~姊~~姊~~啊~~~啊~~~啊~~~~” 动作表情要多作有多作。你们看,社会上求人办事有多难。 这回御姐倒是笑了。 “好了,不要演了。”宁宁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身体的复活很简单,灵魂归位则牵扯到识海的潮汐。这种事不是说冷血不冷血,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郝运你记住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宁宁的双目中迸发出血红的妖异光芒,“我们都可以理解你在乎某朵浪花的心情,也可以帮你从大海中捞回那朵浪花。但是!”宁宁掏出了自己心爱的沙漠之鹰。(小哥吓了一跳) “不会有下一次了!” 说完,也不管郝运听没听懂,对一边的墙壁射了一个弹夹,七发子弹的弹坑组成了一个正圆。 “达纳特斯,滚过来!” 墙壁上弹坑组成的圆中,颜色逐渐灰暗,七个点连成一个逆位的七芒星,然后丝丝灰白的气息旋转成一个漩涡。不详的风从时空漩涡中吹出来,郝运吸了吸鼻子,这大概就是死亡的味道吧。干燥,枯萎。 一只枯槁的手臂从漩涡中伸出,紧接着是那标志性的黑色披风和镰刀。机库里的陈设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并在这寒霜的覆盖下逐渐腐蚀。 “我听到了遥远的呼唤,是谁胆敢……啊!宁神!”漩涡中飞出的高大死神,看清了召唤者,马上跪下爬了过来。 枯萎之风也没有了,死气寒霜也收了,在宁神面前还装个屁啊。 “宁神好!宁神这鞋子真不错啊,哎呀真他娘的漂亮!” 达纳特斯扑倒在宁神的脚下,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狗腿一点,只是他那张皮包骨头的脸,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太艰难了。 “没话找话是吧。”宁宁一脚把他踹飞,“欠老娘的钱什么时候还。”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穿条抹布,脏死了。”宁宁马上后悔给他一脚了,死神的披风上一层灰,把御姐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