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蒙咽了一口吐沫,进去之前他从墙上顺手拿下了一盏油灯,然后拿起佩剑壮着胆子走了下去,手里有些哆嗦。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了老师所言的那个石珠,如同月亮一般遥遥地挂在甬道上边。他没有咬开手指,直接用手背上尚未结痂的伤口向另一只手蹭了几下,苦笑一声跳着取下了石珠。
他用沾满鲜血的左手仔细把玩了一番,发现就是一块比较圆润的石头,哪里值得老师这样小题大做?
“咦?这是什么?”他举高了灯盏,照亮了顶端,仰头望去。
吕正蒙突然出声,他眼睛盯着墙壁,发现通道并不是普普通通的青砖堆砌而成,而是整体的石壁,上面还镌刻着花纹。那块圆石头是这一面中唯一可以取下的一个物件,不过仔细一看,这仿佛是壁画?
“这是一段著名的历史……”老人举着灯盏走了过来,他抚摸着墙壁,眼中是莫名的神色。
石壁上镂空着浮雕,细细一看是一副图,看不懂的符号连成一片。吕正蒙依稀辨别出个别人形,还有其他的风景,别的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历史?”
老人手指在壁画上点了一点,是那个镶嵌石珠的凹处,“这个代表月亮,那些连成一片的城墙,最前方的那个身影是你先祖吕天阳。说起来你能听到蛮族入侵的消息也得益于这桩历史。”
吕正蒙更懵了,“老师,怎么今天下午您就怪怪的?我怎么一直都没听懂您的意思?”
“吕氏连这个都没告诉你?”老人稍稍提高了声调,“算了……我跟你说吧,你们寒州在每月的月圆之夜不是家家户户要举在一起饮酒赏月么?这个习俗就是为了纪念你先祖吕天阳。”
“为什么?”吕正蒙不了解,仰着小脸问。
老人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一脸无奈:“我说你真的姓吕么?你祖宗的丰功伟绩,你们不应该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么?还有,吕氏都不教你们的么?”
吕正蒙别过脸小声的嘟囔:“我还真没觉得自己是吕氏的人……”
看着吕正蒙的小声嘀咕,老人感觉没由来的心累,“就算你不是吕氏的人,作为寒州的人也有知道这个……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寒州就是你先祖吕天阳在月圆之夜强攻下来的。”
八百年前灵族统治整个北原三州,人族地位最为低下,其中寒州的人民被奴役的最是凄惨。没有人想到吕天阳会在月圆之夜灵族力量最强盛的时候发动进攻,他身先士卒大振士气,终究收复了寒州。
他证明了月圆之夜的灵族是可以被打败的,寒州人民脱离了灵族的奴役,再也不用畏惧月圆之夜,所以自那以后就有月圆之夜聚在一起的一个特殊习俗。
“这个习俗最开始是为了吊唁吕天阳将军,不过渐渐地很多人都忘了这个节日的来源,只记得这一天要阖家欢乐。”老人手指拂过墙面,放到鼻间嗅了嗅:“这就是为什么那一天你说的那个蛮族人会到中北城附近,整个寒州在那一天夜里守卫是最松懈的。”
吕正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于老师所说的吕天阳将军的丰功伟绩,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也没有多少自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在他自己心里也没把自己当成吕氏族人?
老人看清了吕正蒙的神态变化,他眯起了眼想要说什么,可到最后他只能轻叹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对了,老师,为什么刚才您离我这么远,到现在又没事了?”吕正蒙想起了老师奇怪的举动。
老人把刚才摸过墙壁的手指放到吕正蒙身前,他好奇的凑了过去,可没想嗅到了一股极其轻可又十分浓烈铁锈的味道,不禁退了一步。他屏住鼻息埋怨道:“老师,这是什么味啊?”
“这是大月木的粉末,你看到的面前这堵墙壁就是铁水混合大月木粉末浇筑的,它们是布阵的最好材料。”老人顿了顿,把灯火向壁画右面移了移,“你向这里看。”
火光点亮了这片黑暗,吕正蒙捏着鼻子又把脑袋凑了过去,看到先前没有在意的那里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以他拿的那个石珠为分界线,右边的下方同样是一副壁画,准确的说壁画上雕刻的图案与指引他们进入的那张地图是一致的,完完全全把整个彩香庭囊括其中。
“这!”吕正蒙惊讶地回头望向老师。
“这是灵族都失传的阵法‘河山图’(注1),这里就是阵眼,一旦是在非正常情况下启动地宫,这座阵法就会自主运转,没有拿到许可的人接近这里就会被阵法消灭。”
“许可?我哪里有什么许可啊?”
老人这才慢悠悠的解释:“许可是吕氏的血脉,所以我只能跟在你的后面,阵法把你当做完全开启或者关闭阵法的人,而我只是漏网之鱼,但我也不敢离你太近,所以当你把阵眼拿下来的时候我就可以与你站在一起了。”
吕正蒙这才明白老师这一路奇怪举动的意义,想着自己出的那点血,突然心疼起来,埋怨了两句:“搞不懂设下这座阵法的人在想什么?这么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