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亲情融于骨,理相敬相爱,共涉沧桑。 昔先祖割袖袍以离家,千年未过,血亲未淡,因乱世之阻,人心不免之背离,亦如天与地之裂分,手与足之相戮。 余每念次,常扼腕长叹,心如刀割。现令人取先祖之遗物,将于吉日于山巅拜祖,重修血亲之情…… 吕荒奉上。” 信纸的末端是吕氏宗族现任族长的名字,名字之后是云中腾龙的花纹,那是吕氏的不传之秘,只有宗族族长有资格用先祖传下来的半块云龙纹玉佩用特制颜料印在信纸上,这代表着吕氏宗族的命令。 大族老看完之后把信纸传了下去。 “这算什么?现在用得上我们的时候想起我们了?”四族老看完信之后挥了挥手,没有任何稳重的模样:“他宗族,就想凭一封信,就讨要祖宗的宝贝,想得美!” 翻阅完毕,信纸很快传回了吕当正手里,即使是再怎么温和的族老,看完信之后脸上都带着怒气。 “宗族看上的是祖先的哪件遗物啊?当年分家的时候,先祖吕天阳可是把所有的宝贝几乎全给他们留着了,我们这里只有汤汤水水。现在可倒好,好事想不到我们,要东西可是不客气!不给!不给!” 有族老大声地嚷嚷。 “是不是趁着这件事,我们可以从宗族那里索要一些好处?”又有人说。 很快七嘴八舌的发言又一次充满了想来严肃的议事堂,事情也从开始的索要祖先遗物转变了其它方向。 大族老用拄着的拐杖往地面一敲,看向了吕当正:“族长有什么想法?” 吕当正沉吟了一会,抬起了头:“我认为这是和宗族修复关系的好机会,毕竟现在我们式微,是时候找个机会重新向世人展示我们的武力了!” “你的意思是?” “他们要什么,就给他!眼下的当务之急,是重新确立我们吕氏在中北城以致整个寒州的威望!” 族老们看向吕当正的目光不对了,这么明显的偏袒宗族可不是族长的性格。当年吕氏大乱向宗族求救的时候,宗族可是不闻不问,导致族内偏向宗族的人寥寥无几。而吕当正能够力排众议坐稳族长之位,当初也公然表明了反对宗族情绪的。 不然这个族长之位他可坐不稳。 “不妥吧。”大族老投过去了斜斜的一道目光。 “有何不妥?”吕当正脸上似笑非笑的。 吕青期听闻此言怒上心来,想着前几天和吕当正争论的事情,一气之下直接拂袖而去,他箭步如风,没有给这位吕氏族长任何一丝面子。诸位族老见状也纷纷告辞,走时都带着不悦的神色。 这场议事最终不欢而散。 很快议事堂里只剩下了吕当正与大族老,大族老慢悠悠地咽下了最后一口茶,也起身告辞,只不过出了议事堂后他望了吕当正一眼,意味深长。 二. 浓浓的夜色响起了悠然的笛声。 今晚的大夜如墨把天穹都遮起来了,星光散散点点的连不成片,如同房中燃起的灯火,轻轻一吹就散了。在这微凉而又的夜色下,有人踏着朦胧的月色穿过蜿蜒的小路,敲了敲吕当正的房门。 吕当正这个晚上正在书房读书,他看的是《北城奇志》,正到精彩之处,他就听到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谁啊?” 无人回应。 他暗骂了一声,只好把书本合拢,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门前,一开门,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 他脸上的不满立刻堆叠成了笑容,连忙躬腰把人迎了进来:“叔父,怎么这么晚还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啊?您一把年纪了,可别受着什么风寒!” 老人只是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向屋内走去。而则是吕当正小心翼翼地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四下无人,紧忙关上了门。 “我这把老骨头受了风寒可没事,吕氏的未来可比这个重要得多,我来问你,你今日正午在议事堂说的都是真的?真的要不顾众议强行交好宗族?” 老人须发尽白,脸上沟壑纵横,显然是饱经风霜。如今的吕氏敢这么对吕当正说话的,唯有大族老一人。 “当然是真的!”吕当正端来了一盏茶,迎面对上了大族老的炯炯目光:“既然能和东州宗族交好关系,重振我们吕氏的名声,我就是背负一些骂名也没什么。” 大族老仔细看着吕当正,发现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没有看透这个侄子。 吕当正的父亲早逝,可以说吕当正是他看着长大的。六年前因为衍朝灭亡导致天下大乱时,他这个在位时间最长的吕氏家主因为家族内乱被迫卸下族长之位。那时候新任的吕氏族长候选人有很多,吕当正是势力小不起眼的那个,可就是族长任选的那一天,吕当正煽动大部分族人以脱离宗族为名号,联合族内大大小小的势力,一举登上了族长的位置,并且以强硬的手腕清洗了不服他的那些人。 “当正,我记得你当上族长那一年是幽帝十二年,你是用了那时候族中内乱对宗族不满这个名义,煽动了大半数的族人才当上这个族长的,现在仅仅才过去了六年的时间,你不怕吕氏内部又产生什么大乱子么?” “不是不怕,而是不会。”吕当正欠了欠身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叔父当了二十多年的族长,一心一意的为吕氏大业牟利,可惜时运不济,凑巧碰上了天下大乱,不然估计现在这个位置还是您的。” 大族老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可现在时局不同了,天下还是大乱,只不过乱中带着平稳,诸侯们都在积蓄力量,谁也不敢真正的对大位动心。所以说,这是我们吕氏的好机会。” 大族老挑了挑眉:“什么机会?” “叔父有所不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