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死了?” 赵拂衣一脸难以置信,前世今生数十年的演技精华,全都凝聚在这一刻,震惊地就像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昨天中午,林镇从许门离开,至今没有回来,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是在傍晚戌时二刻,地点是长安东门以外。” 王朝义回忆说道。 “师叔,昨天还有人见过他,也算不上失踪,更谈不上被杀吧,到现在才不过一天时间,说不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赵拂衣说道。 “并非如此!” 王朝义斩钉截铁地说道:“许师兄以军法治家,御下极严,不经允许,林镇绝不敢擅自在外过夜,更何况,他就算在外有事,安排人捎一封口信也行,绝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 “今晨开始,师兄已经安排人手在长安内外搜寻,至今没有半点踪影,事实上,师兄与我心里都明白,林镇有九成九的可能已经死了,再往下找,只是略尽人事而已。” “这样……” 赵拂衣眉头大皱。 他本以为林镇之死,至少能瞒个三五天,到时候林镇来过他这里的事情,就更难查出来了,没想到事情泄露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最近也要小心,小心有人对你下手。” 王朝义接着说道。 “我?” 就在赵拂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洗脱嫌疑的时候,忽然听到王朝义说了这么一句,不由怔住了。 半晌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会对我下手?” “不错。” 王朝义脸上浮起一层忧色:“师兄当年在朝中得罪了太多人,即使辞官躲到长安也不得安宁,师兄和我都怀疑,这次杀林镇的人,是司礼监五大总管之一哈兰卫派来的。” “当初在神都的时候,师兄因为几件公事,曾与哈兰卫起过争执,后来林镇与哈兰卫唯一的侄子比武,一不留神,又将其杀死,双方从此结下血仇。” “两个月前,哈兰卫曾派人来过长安,名义上是想对师兄不利,实则是要对林镇下手,结果事有凑巧,这人死在你手上,还留下了把柄,这件事让哈兰卫大为光火。” “可是没想到,林镇逃过了上一劫,却没能逃过这一劫,而你上次杀了哈兰卫的人,如果这次的杀手,也是哈兰卫派来的,说不定杀死林镇之后,会把你作为下一个目标。” 赵拂衣听到这里,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一直担心林镇死后,会成为第一嫌疑人,没想到许山也好,王朝义也罢,压根就没考虑到是他动的手。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他之前一直担心林镇死后,别人都会怀疑他。 却没想到,许山的仇人远比他多得多,就连林镇身上也扛了不少血仇,这么算下来,他与林镇这点仇怨,压根排不上号。 不过,这么算下来,他上次帮林镇挡了灾,这次却要了林镇的命,真是天道循环,事有凑巧。 片刻之间,赵拂衣的心情就像坐了过山车一样,从大惊到大喜,此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师叔,我知道了,一定会小心的,尽量不离开长安府。” 赵拂衣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顺着王朝义的意思答应下来。 “你小心就好,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心,你杀阎森的事情,除了白露等人,再没其他人知道,哈兰卫也未必清楚,他顶多把这笔账记载师兄身上,未必会对你下手。” 王朝义想了想,仔细又瞧了赵拂衣一阵,脸上露出笑容:“我这次来,本意是不放心你,给你提个醒,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你练武的天赋竟然如此卓绝。” “师叔谬赞了,我只是运气好。” 赵拂衣实话实说。 “练武的事情哪有运气。” 王朝义只是不信,接着说道:“可惜你天赋太高,苍龙门的武学虽然也不错,却不能尽数发挥你的天赋,这样吧,等过了这一阵子,林镇的事情了结之后,我去跟师兄说说,让他收你为徒。” “哦?” 赵拂衣一怔,苦笑道:“只怕许大人未必看得上我,更何况,若是林镇真的死了,只怕许大人也未必有这个心情。” “你不必妄自菲薄,师兄若知道你的天赋,一定会收你为徒的,而且,师兄的一身武功,总要有传承的,死了一个林镇,多了一个你,对师兄也是一件好事。” 王朝义叹了口气说道。 赵拂衣默然,他明白了王朝义的意思,也就没有再拒绝。 说完林镇的事情之后,王朝义没有立即离开,又留了一阵。 赵拂衣趁机向王朝义请教了一些武学上的事情。 他的武学底子太薄,修炼起来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虽然继承了林镇的对敌经验,但修炼与对敌根本是两回事,再说,林镇本身也不过是外家级数,修为有限,对他的指引也有限。 王朝义则是内家顶峰的修为,即使放眼天下,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只是上次没想到他进步这么快,故此,许多事情都没细说,这次正好都交给他。 一个愿学,一个愿教,两人一直聊到月上中天,这才依依惜别。 王朝义临行之前,告诉赵拂衣,因为林镇的事情,他可能要离开玉都,前往神都一趟。 在此期间,若是发现危险,让他随时去许门躲避。 赵拂衣自然答应。 …… 王朝义的到来,让赵拂衣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准备杀人灭口的计划,也暂时搁置下来,有现成的背锅侠顶在前面,他又何必出这个风头。 与其一动,不如一静,且看事态如何发展。 赵拂衣从这一日起,再次沉下心思,闭门苦修。 经过王朝义的再次指点,他才发现修为进展的太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