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庭已经张开的饱满唇形一滞，捏着军帽的手把帽子扣回头上，随即打了个响指。
周围立即亮起来。
被自己压在门上的是个瘦弱的小学员，看起来没几两肉，脖颈处从制服衣领边露出来的皮肤看起来白得晃眼。
“新生？”
军校虽然也是在元帅的管辖之下，但他很少过问教务，在他眼里，这样的小孩儿，遇袭不知反抗，软绵绵地就被制服了，大概是刚刚被家里花钱送进来的新生。
看来找机会得让副官替他去招生处喝喝茶了。
随着灯光亮起，又看清小孩儿被压得贴着合金门已经变形的侧脸，额角跳了跳。
长得这么漂亮，估计还是个贵族的小孩儿，难怪能混过入学的体能测试。
“不是，我是指挥系一年级的！”
苏汣继续模仿哥哥的声线佯装惶恐地大喊，新生跟分专业后的一年级是不一样的。
帝国军校新生会统一上两年的基础课才会分专业。
顾东庭知道“跟踪者”是个弱鸡之后也没有松开钳制，脸贴得很近，在她再次喊出声的时候甚至再压紧一些。
另一只手蓦地按在液压门上。
带起一股旋风扫过苏汣侧着的后脑勺，普通人估计得吓尿。
她却无辜地睁着双眼，不知道酷酷的元帅大人怎么突然暴躁。
他之前心情不是看起来还不错么？
“喝酒了。”
顾东庭鼻端嗅了嗅，语气笃定，没有半分疑问。
刚刚小孩儿第一次开口的时候他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这次真真切切地闻清楚了。
自称指挥系一年级的小孩儿，公然违反校规，在学校范围内饮酒。
在进门之前他就察觉光敏带里藏着人，心里还在诧异，学院的管理什么时候这么混乱了？也是惊奇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悄悄跟踪他顾东庭？
他今晚心情不错，忽然就想逗逗老鼠，谁知却捉住一只喝红眼睛的兔子。
苏汣万万想不到就之前嘬了那么一小口红酒，元帅大人就闻出来了，狗鼻子么！
但在强势的男人面前千万不能撒谎。
她撇撇嘴，桃花眼侧斜着撩起眼皮，战战兢兢又人畜无害地望着他，“喝了。”
在顾东庭眉心拧起的同时又弱弱地补充，“就尝了一口，不，半口！
“真的……”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