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斐的后代,他直接就将我这十分之三的元神给吸附住了。” “我根本无法挣脱那股吸力,不仅没有让那个小子滚出去,反而直接让他倒在了我的棺床之中。” 沉夜说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屈辱。” 曾经纵横华胥古战场的战神,却被迫成为了一个十八岁孩子的斗灵,简直就是耻辱!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 百里长笙活,他便活,百里长笙死,他便死。 君慕浅微微恍然,桃花眸弯了弯,漫出了几分笑。 那棺床之中放着的是沉夜的躯体,但因为被保存了下来,同活人没有任何区别,难怪百里小弟会说他和一个男人睡了。 恐怕那个时候的百里长笙,也根本没有什么意识,迷迷糊糊之中就把沉夜变成了他的斗灵。 这种狗屎运……君慕浅摇了摇头,她都有些羡慕。 正笑着,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下巴一凉,然后就被驱使着抬了起来。 嗯? 君慕浅低眸一瞧,才发现是容轻的手不知何时滑向了她的脖颈处。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去看他。 君慕浅诧异于他的举动,生怕是不是他的意识更加迷离,走火入魔又重了许多。 声音带了几分担忧,又怕惊扰到什么,她斟酌道:“轻美人,你怎么了?” 因为姿势的缘故,这一转头,便靠得极近了。 轻缓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点燃了一簇簇火苗。 容轻的眸中仍带着几分迷惑,但他的唇边却浮起了笑,翩翩之中,有些许风流之意。 透着几分邪美,和几分妖娆。 只是一个笑,就足以魅惑众生。 君慕浅瞅着他,面上还算平静,心中却想,这人又开始了。 别人走火入魔六亲不认大开杀戒,他走火入魔撩人十足倾国倾城。 她倒要看看,他一会儿要说什么。 容轻看了她有半晌,双眸中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来深如海的瞳。 而后,他才用极低的声音笑了一声:“慕慕,真好看。” 口吻很是认真,根本不像一个意识迷离的人能说出来的。 君慕浅:“……” 如果不是她确定了他确实是被天机反噬了,她真的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公子也很美。”君慕浅攥住他的手腕,唇边含笑,“别这样,我难受。” 这样转头,她的脖子都快断了。 容轻神色微微一顿,复笑:“慕慕不难受。” 说着,他便真的依言放下了手。 君慕浅揉了揉脖子,觉得走火入魔也有走火入魔的好处。 真的是太听话了,她都想欺负,想欺负到他哭。 想看他眼眸含泪,委屈的样子。 君慕浅轻咳了一声,将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嗯,忍住。 她不是老虎,他也不是小白兔。 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罪过罪过。 暮霖悄悄地又退远了一步,他脸绷得紧紧的,不敢露出任何表情来。 冲击太大,心脏受不了。 而公仪墨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笑罢,喟叹一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蠢家伙,说不定,这是你的福分啊。” 说着,他又算了算,便道:“这边来,要穿过燕归城才可。” 沉夜没有说什么,但唇边浮起了一抹嘲讽之色。 福分? 他可看不出来。 ** 十年过去,又经历了一场大火的灼烧,燕归城只剩下了一座空荡荡的城墙,和里面的断瓦琉璃。 残垣断壁,破败荒凉。 黄沙之中,仍有森然的白骨,保存这完整的头颅,漆黑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前方。 曾经在城门上飘扬的旗帜,也只剩下了一块朽烂的木头。 即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似乎仍能闻到一股枯焦的气味,幽幽不散。 刀戟喑哑声、惨叫声、血肉撕裂声…… 仿佛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昔年那场屠城,有多么的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了。 根本难以想象,这一片废墟之地,便是曾经华胥大陆上最强大的家族所居住的地方。 君慕浅握着容轻的手,防止他被地上的石块绊倒。 目光四下淡淡一扫,轻叹一声。 难怪,百里长笙会有那么深的仇恨了。 整个家族上下连带着城内的十多万百姓都无辜惨死,怎能不恨? “唉,可惜了。”公仪墨也在一旁叹了一声,“若是百里清斐还活着,燕归城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种地步咦……” 语气一顿,诧异地看着沉夜:“蠢家伙,你怎么了?” 沉夜的手紧紧地捂住胸口,白玉般的额头上滚下来大滴的汗珠。 他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没事……”沉夜咬了咬牙,“心脏有些疼罢了,还受得住。” 只是这疼入到了骨子里,让人十分的难以忍受。 “这就对了。”公仪墨倒是明白了过来,“你现在的情绪,是那个蠢小子传给你的,人嘛,难免触景生情,看见自己家乡是这么个模样,心痛啊。” 沉夜闷哼一声,咬住下唇,在尝到几分铁锈味的时候,他才终于好受了许多。 他眼眸沉沉,有些不能理解,这就是……心痛? 也不知道这么小个身体里,是怎么容纳这么多情绪的。 “公仪。”君慕浅忽然出声,“能够给我再讲讲百里家族的事情么?” 闻言,公仪墨有些意外,但还是道:“当然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随后,便徐徐道来。 也是千年之前的时候,有一个人唤做百里清斐。 这一位,就是百里家族最老的那位祖宗。 而附灵,也是由他开始的。 “百里清斐这个人很奇怪。”公仪墨回想着,“他的斗灵和这个蠢小子的倒是有着相同之处,都是人。” “只不过,百里清斐的斗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