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抱歉道:“我还真记不起来,我这人心眼大,对什么都不上心,太久的事情记不住。很重要吗,不说不行吗?” 林遥沉默了会,道:“那换一个。若你对阵君陌笙,你有几分胜算?” “我对阵他,那禽……不是,”杨真看到君将近阴沉的几乎出水的脸色突然改口道:“那真的得分时候,若他不是每次给我下迷药,他说不定还真的打不过我,就是再加上那几个小鬼魂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我……” “等等。抱歉,打断一下,”林遥站在君将近书桌的前面,对着前面洒脱异常的杨真问道:“什么鬼魂?” “嗯,你不知道君城主总该知道吧――你儿子修了鬼道,整天整日地念着一个死去之人,为那人把自己搞成了个疯子,人见人怕……真是可笑。” “啪。” 君将近几乎要把书桌上上好的端砚一掌拍碎,他厉声吼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没胡说我自己清楚。不过看您这样大概还不知道呢吧,”杨真又笑起来,语气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他甚至把手轻佻地抹了一把唇角,然后把手撑在下巴处,道:“十五年前你把他推于何种境地你自己清楚,那三年里他是靠什么活下来的你知道吗?靠鬼,哈哈,自己父亲靠不住,非得逼得他靠一个鬼才能勉强活下去。君将近,你一世英明受尽爱戴,却在半截入土的时候做这种蠢事,呵。” 这几乎是君将近心里的一道疤,像被人撕掉了痂,再次裸,露,出血肉,鲜血淋漓间竟让这个男人坐立不安,他一把握住插了数只狼毫的笔筒,另一只手指向那依旧坐姿不正的人,道:“你……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就这些啊。”那张脸在桌上油灯的照耀下显得妩媚又带风情,勾起嘴角的唇瓣像是单纯的调笑,可眼里是化不开的嘲讽,简直像极了君陌笙平时的表情。 林遥走上前喊了一句“杨真?”,在对方笑着点头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在那人颈窝出以手作刃砍了一下。 轻轻扶了人趴在桌子上,林遥才回头对已经情绪失控的君将近道:“城主冷静。” “冷静,”君将近低着头自嘲地笑着,“我很冷静啊,呵,他在万般绝望下被一个鬼拯救。他离我离的远远的。他为那人修了鬼道。他不在乎自己更不在乎君家。一心只为一个鬼活着。我的理解,没错吧,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遥倒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他回头看一眼昏睡的人,薄纱后的眼睛闪过探究。 若君陌笙只是为了借精血招了这些人,必是谈不上什么感情的。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是君陌笙告诉他的,还是他本身就知道。 为了一只鬼。 那昨日救了君陌笙的……是那个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