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了那车辕旁,继续吃着那袋中的包子。燕然见他吃得狼吞虎咽,并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心底更是大奇,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情况?” 雷却是温声问那马夫,“吃这包子之前,你可曾吃过喝过什么?”那马夫笑道:“冯嫂的包子,李记的豆浆,都是这夜市里出名儿的小吃。方才吃包子之前,我倒是先喝了碗豆浆!” 燕然恍然大悟道:“包子下了毒,豆浆却是解药?”雷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包子有毒,豆浆亦有毒,但这两毒混作一处,相生相克下,也便无毒了!” 燕然听得不寒而栗,这世间竟有运用毒物如此神乎其妙之人,委实让人防不胜防,步步惊心!他不禁皱眉道:“我们好像没得罪苗疆七星峒的人啊,为什么他会盯上我们?” 雷望着那片夜市,淡然回道:“苗疆七星峒一贯特立独行,虽说诡奇难缠,倒也甚少插手苗疆以外的江湖事。我倒是想起一人,这下毒的手段伎俩与他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但愿不是那个人才好,否则我们很难安然走到句容!” 燕然好奇心大起,抬头问道:“谁?”雷摇摇头,道:“魔教药藏大魔尊嫪无行!相传他执掌魔教药藏心经,身兼魔教、流沙山、七星峒三家之长,可谓是当今天下施毒之大家,无人能出其右!不过倘若是他出手,你我还能安然无恙么?” 忽听到车厢里段新眉轻声说道:“雷少爷所提的这个人我也听过,就是那个下我蛊毒的大恶人,他自称便是这个药藏大魔尊的亲传弟子!”雷点头说道:“那就对了,听闻魔教又有五类魔,其中暗气魔尊者正是嫪无行的大弟子羊毐,此人阴险恶毒,尤擅蛊毒,甚是难防!” 燕然截口怒道:“倘若我见了此人,定然将他斩于刀下!如此蛊毒伤人,算得什么英雄?”雷不屑地哂道:“你用刀杀人,他用毒杀人,既然都是在杀人,又有什么英雄不英雄?”燕然顿时哑口无言。 那马夫一声吆喝,缰绳向下一抽,马车便咯吱咯吱地向前而行。燕然无精打采地跟在其后,只觉得饥肠辘辘,甚是难熬。 远远瞧见前面有家卖葱油饼的摊位,生意很是兴隆,几位妇人在那里争相竞买,也有几名路人在一旁,捧着葱油饼正在大快朵颐,似是吃得十分快活! 燕然更是饥渴难耐,扭头望着雷,问道:“雷少爷,假如我此刻即兴去买几个葱油饼,你说会不会有毒?”雷目视前方,冷冷地回道:“有毒!”燕然道:“可是都是一个炉灶所出,这些人吃了可都是安然无事!”雷讥诮着瞥了他一眼,道:“他们吃了没事,可是你我吃了,就是剧毒!你倘若不信,大可以买个饼儿试上一试!” 燕然想想那暗气魔尊者匪夷所思的下毒手段,只得苦笑道:“那我们岂非只能不吃不喝?”雷点头答道:“倘若能保全性命,找准时机揪出这幕后下毒之人,便是拼着一日一夜不吃不喝又如何?” 此时孤月高悬,暮色苍茫,那马夫点亮了车头两盏气死风灯,随着车轮的颠簸,一上一下地不停晃悠。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沿着一条青石板路驰离了那处喧闹的夜市,驰出了这座诡异的小池集! 燕然回首望去,但见灯火摇曳之中,那些夜市中鲜活生动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夜凉如水,阴风阵阵,那夜市便如鬼市里上演的皮影戏一般,虽然人来人往影影绰绰,却已是了无生气,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