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踪迹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枪声就如约而至,子弹再一次扫向她们的脚后跟处,bi)得她们不由得加快前行的速度。 梁之琼不需要背东西,两手空空的,在奔跑的时候还有心思张口去骂,把后面紧追不放的教官骂得狗血喷头。 有的时候,跟在后面的教官实在是停不下去了,警告地盯着梁之琼开始扫,虽然没有让空包弹打在梁之琼上,但周边的泥土、石子都飞溅起来,直接冲着梁之琼砸了过去。 这下,砸得梁之琼愈发地火大,骂得就更凶了。 后面俩教官:“……” 敢不敢在他们的威胁下收敛一点儿?! 很显然,压根就没有这根反神经的梁之琼,是不可能t到他们这个点的,只能越攻击就骂得越狠,着实将人气得不行。 今的训练,从天黑到天亮,然后,又从天亮到天黑。 前半段是为了野菜而寻寻觅觅,后半段是漫无目的地奔跑,后面的子弹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在追踪,在他们前面的是一条又一条的道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山地、丘陵、河流,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各种各样,全部都是自然形成的。 他们所要跨越的,就是自然给他们的阻碍。 教官们唯一给他们的磨难,就是让他们不能停歇下来,永无止境地往前奔跑,以及因不知何时才抵达终点所带来的心理的焦虑。 心理素质差一点儿的,可以直接在半路上崩溃。 这一次,路上有两个学员,因为最初奔跑的时候跟同伴走散,一个人被追逐而导致心理崩溃,最后哭着选择了放弃。 墨上筠觉得筋疲力尽。 后面的教官不知换了多少批,他们精力满满,永远不会有疲惫的时候,而只有一个躯体的学员们,在经历过一程又一程的马拉松奔跑后,精力早就所剩无几。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后再也听不到枪响了。 “是不是没声音了?” 一直过了好几分钟,梁之琼才后知后觉地出声。 她声音沙哑,发出来的声音怪怪的,像是喉咙被侵蚀过,断断续续的,颇有一种森恐怖之感。 “嗯。” 回应她的,是墨上筠的一个字。 于是,仅凭借一丝丝意志力支撑的梁之琼,终于倒了下去。 与心都饱受折磨,早已疲惫到极致,能够一路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意志力的支撑,如今墨上筠的肯定回应,让梁之琼不由得有些松懈,然后,她就这么倒下去了,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思考的余地。 她晕倒了。 墨上筠和丁镜也都累的够呛,体反应速度都变慢了,在感知到梁之琼昏倒的时候,墨上筠和丁镜下意识伸手去捞,但动作较于理智慢了一步,最后还是没有抓住墨上筠,只能眼睁睁看着梁之琼摔倒在地。 “不走了,走不动了。” 丁镜干脆将手给收了回来,嘟囔了一声后,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墨上筠看了看后面的梁之琼,又看了看前面的丁镜,自己也深感疲惫,懒得再多说一个字,便在中间躺坐下来。 妈的。 先前在行动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稍微一放松,就觉得浑的骨头都在疼,每一根骨节,每一块肌,甚至皮肤表层,全部都在叫嚣着疼痛和疲惫,墨上筠觉得就算现在教官一梭子弹打在她上,她都懒得动弹了。 随便吧。 太狠了。 她训练得最过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早上八点,一直到晚上六点,从来没有间断过地行动,且不如行军一般的速度,而是逃命一样的速度,虽然没有背着重重的行囊,可走的路却是行军的三到四倍,两条腿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失去了知觉。 墨上筠觉得上个月自己的训练已经够狠了,可当时自己也顶多长达五个小时不停歇,这都多久了? 整整十个小时! 现在想想,她们最轻松的时候,大抵就是从悬崖上下来的时候。 虽然那会儿风险大,可毕竟可以断断续续的休息,不像后面这一路…… 得亏她和丁镜还算好的,没有像梁之琼一样,一栽倒就彻底昏睡过去。 对,她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埋怨。 墨上筠皱了皱眉,然后将帽檐往下拉了拉,尽量遮住自己颇为狼狈的脸。 她刚想闭眼休息会儿,就感觉丁镜撞了撞她的肩膀,然后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事还没完。” 墨上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好气地回道:“跑是跑不动了,让我杀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于是便听到丁镜的笑声,很轻很轻,但听起来很愉悦——墨上筠觉得她之所以这么收敛,纯粹是因为没有力气笑得更大声。 若不是实在懒得动弹,墨上筠非得往她嘴里塞一团草不可。 笑得真心难听。 过了几秒,丁镜将笑声给收敛了,然后再次撞了下墨上筠的胳膊,“不跟你开玩笑,你睁开眼看看。” 墨上筠忍无可忍地抬起头。 然后,就见丁镜朝她指了指某个方向。 眯了眯眼,她朝那个方向看去。 这里顶多算是视野空旷而已,能顺利越过俩山丘看到她指的地方。 天色虽然黑,但那边亮着光,所以非常明显。 有一群人在那边的空地上进行驻扎,好几个帐篷都被撑起来,都是军用帐篷,看起来很显眼的样子。——那一拨人应该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墨上筠定定地看了几眼,几乎可以确定,在那里扎营的是部队。 不过,gs9肯定没有那么多人,而且不会这么招摇—— 所以,这一批是什么人? gs9将她们赶到这里来,跟这一批人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