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晋并不想承认这点,但他根本没有反驳我。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的堂叔,在离开这屋子之后,又活了那么多年,虽然郁郁寡欢,却没有直接受到那影子的迫害。
就在刚才,我的大喊和钱晋的到来,影子就立即缩了回去。可见那影子并不能危害我们,甚至有可能是害怕我们的。
至于它直勾勾像极的愤怒也似的看着我,也不是不能解释。你想,如果影子有思维,被长时间禁锢,愤怒也是应该的。不对,应该说它可能是没有完成某个任务,所以愤怒,一定是这样。
我继续把我的看法跟钱晋讲,他点了点头:“或许你是对的,我们实在不应该惧怕什么,来,我们一起将抽屉打开来,去看个究竟。”
我们都做好的最坏的打算,但我们的手在触碰到抽屉拉环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好一阵,才突然一齐用力,将抽屉拉了开来。
由于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拉开抽屉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急急向后退了几步。因为抽屉有防拉脱设计,抽屉在我们猛烈一拉之下没有完全掉出来,仍然挂在那里。开出来的大小,正好可以让我们看到了大部分内里的情形。
然而,所得的结果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抽屉仍是空的!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其实那根本不必得到对方的证实,任谁来看,那抽屉里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钱晋用下巴尖朝它指了指,示意我们一起过去。
我只是摆好了脚部的位置,预备在有事情突发的时候,可以立即跳开。但钱晋已经大着胆子,朝抽屉挪了过去。
他不但大着胆子挪了过去,还伸出了手,准备再摸一摸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又听到一下十分轻微的声音,在抽屉的上面,跌下了一个黑影。那是不大,也就只有一瓶阿萨姆的瓶底那么大。可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怪异的事情了,一个影子竟然落地有声!
能落地而有声的东西,唯一的条件,就是有重量。但是影子是万万不可能有重量的,那是连小孩子也应该知道的。
这一下,使得钱晋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回来。
但见那影子立了起来,向前翻了一下,同样发着沉闷的声音。仿佛那影子不是影子,而是一副狗皮膏药,本来是粘贴在抽屉的顶部,黏力消失了终于掉了下来。
我们清清楚楚地看着影子,它在翻了那一下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动作。时间就这么流逝着,如今我们的心理很怪,好像已经不惧怕它了,都跃跃欲试,想去摸一摸那影子!
这是相当奇怪的感觉。
钱晋动了动自己的几处关节,确保它们还能有正常的反应。然后,他再次伸出了手指,在那黑影上,迅速刮了一下后看着自己的手指,是否有什么变化。
“没有感觉。”钱晋道。
我也鼓起了勇气,靠过去摸了一下,却实实在在的摸到了抽屉的底部,手上的神经给我的回馈是我摸到了一块钢板!光滑之余又有些冰凉。
就在我发愣之际,钱晋叫道:“快看,它动了!”
我自然也看到了,它动了。它刚才像膏药一样翻了一面,这时它像是游戏里的黏怪一样,在蠕动着。
然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形,站了起来!
接着又好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它,把它拉到了抽屉边上。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佩服钱晋的胆子,他竟迅速的向影子捞了过去,想把影子抓住。可是他没有成功,他抓到的只是空气,那影子在瞬间不见了。
钱晋跳了起来,一面跑向窗户,一面道:“快,你关门我关窗,别让它跑出去!”
我条件反射似的,关掉了门,又用背顶着。
我们事后都为我们的这时的行为感到可笑。那门底根本是有缝的,如何能拦得了影子?如果他要出去,那简直轻而易举,不要忘了,抽屉那么紧密的缝隙,它都可以往外挤。
而当时我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些,钱晋还是把窗户给关了。
我们四处搜寻着影子,却没有留意天花板。直到我们都感到头顶一阵凉之时,已来不及叫唤了。好在我和钱晋两人的交情不是白交的,有着极好的默契。
两人同时向外滚了出去,那影子立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天花板飘落到地上。它变得极大,比我和钱晋的体型要高,体态要大。钱晋的反应非常的果断,他顺手就抓起一把椅子,朝影子砸下去。
可惜没有用,那影子半点也没有因此而受伤,反倒是坚固的椅子摔断了一条腿。之后,影子迅速移到墙边,先看了钱晋一眼,再来看我。
我早已动弹不得,还是钱晋比我清醒,他对着影子喊道:“你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
他当然得不到回复,他倒退了两步,抵在书桌边,双手胡乱的抓着。最后,他抓到了那盆绿萝,想也不想立即抓起来砸那黑影。
结果显而易见,花盆摔碎了,影子安然无恙。
我感到浑身发软,就在我快瘫下之际,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