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程度的褪色和剥落,大铁门锈迹斑斑,值班岗亭宛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随着他走近,岗亭的窗户吱拉一身打开,像老头在嘶哑地咳嗽。
一个微秃的中年男人极不友好地看过来,“找谁?登记一下。”他推出来一沓又旧又破的访客登记本,“姓名,电话,找具体哪个人,都写上。”
公式化的口吻似乎并不在意访客来意的好坏。
池弈骁填好,那中年男人又瞥了他一眼就关上窗。
他从大门进去,入目就是那栋五层高的教学楼,外墙被风雨侵蚀得厉害。这栋教学楼背后是一栋模样差不多的宿舍楼,他曾经住在那里的第三层。
政河报给他的消息里说,夏老师还在这里任职,依然教绘画。
Fiz记忆中那位穿花裙子的漂亮女人就是她。
他沿教学楼的楼梯往上,仿佛散步那般一直走到第四层,沿路听到寥落的孩子们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可以推测出这阳光福利院的衰败。现如今公办福利院越来越完善,这些心思不正的私人福利院倒闭,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第四层楼梯左手边是教师办公室,原先的门牌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一张洇开字迹的纸贴在门上,写着:老师办公室。
池弈骁站了一阵,伸手推门,办公室里仅有三个人,一个在嗑瓜子,一个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剩下一个正低头聚精会神地往纸上贴五颜六色的贴纸——她就是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