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对自己抱有莫大的希望,况钟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任捕头,库房失火库银被盗,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扑朔迷离,贼人肯定是处心积虑过的,否则如此严密的库房怎能盗走库银,所以况某也不敢就一定能破解此案。” “无碍”或许是况钟应下了差事,知府倒是洒脱了不少:“况公子放手去做就是,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命、尽人事。” “有大人这句话,况某定当全力一赴,不负期许。”况钟郑重的说道,尔后又问道:“大人,库房可否动过?” “没有,出事之后便没有再让进去过,原封不动和案发时一样的,现在以经加派人手看守。”知府说道。 “这样能找到更多线索利于查找疑点,只是…”况钟话说一半,欲言又止犯起了难。 见况钟话没有再往下说,知府着急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疑虑,你尽管说,本府什么都答应。” “大人封锁现场原封不动,对于案件本身来说是再好不过,可里面都是库银,我进去查案怕是有些不合适,可若是搬动的话,只怕会破坏现场。”况钟说道。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管进库房查案就是,况公子的人品本府还是信得过的,有什么事本府担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怕再出什么事情。” “多谢大人信任,如此况某再无后顾之忧”,顿了顿,况钟突然想到件事:“对了,况某查案想让石良一起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本府说过,为了案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知府信势旦旦的说道。 “如此,事不宜迟,这就去库房。”任捕头在旁边催促,但更多的是对况钟能接手查案感到莫大的希望。 “好”。 “这么多金子、银子,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金山银海。”,沈石良站在库房门前发出惊叹声:“虽说家里不差钱,但站在这么多银子面前还是头一次。”走到木架边上,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 “石良,我可提醒你,这里是案发现场,你若乱动的话受到牵连,我可不敢保证再救你一次。”况钟站在通风口张望。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站在况钟身边笑道:“我就看看没打算动。” “任捕头,库房的库银有没有清点过,丢失了多少?”况钟问道。 “有”,任捕头缓缓开口说道:“白银丢了三千两,黄金是五百两。” “数目准确吗?”任捕头将丢失库银的数目说的如此详尽,倒是令况钟出乎意料。 “准确”任捕头十分肯定的说:“这是大人登记库银的册子,里面每次盘点都有说细记录。” “我看看”,接过册子况钟惊奇的说道:“好厚重的一本册子”,入手沉重像是手中拿了石块。 况钟随意翻了翻,看里面的登记,问道:“这里的库银是每日清点一次?” 任捕头说道:“正是,自从前任知府库银出事后,大人就每日盘点一次,为了避嫌在进库房前都会脱了官服、官帽,让我等在门口等候不得入内,就算如此小心还是出了事。” “日防夜防难防贼惦记,这事只怕筹划了不是一日两日的时间”,况钟蹲下身子查看那堆未燃尽的枯草,伸手抓了些灰烬捏了几下,尔后又拿起一捆杂草翻看。 “有没有发现什么?”沈石良学着样子抓了些灰烬在手里,看不出所以然拍拍手又扔了回去。 “当时屋子里的火很旺,但是被这几捆杂草给‘掩’灭了。”况钟指着地上未燃尽的杂草说道:“这些草是湿的。”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任捕头捡了些未燃尽的草拿在手中说道:“会不会是昨夜的雨太大超出了贼人的意料,所以才让枯草淋湿没有燃烧。” “这么做是为了逃跑,至于你说这些未燃尽杂草是无意中淋湿的我想应该不是,你们看同样是倾盆大雨,这些草却燃烧成了灰烬而这些却被淋湿,八成是凶手有意为之。”况钟这么一说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既然是为了逃跑,为什么要将火‘掩’灭,而不是让火越烧越旺。”沈石良很是不解。 “就是贼人的高明之处。”况钟指着被熏黑的墙面说道:“这些灰烬说明当时火很大,但是火势大库房四面没有窗户,就算烧的再旺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火达不到趁乱离开的目的,所以贼人又将几捆湿的杂草扔在了上面,随后便冒起大烟,烟雾随着通风口涌向外面,外面的人很快就会发现。” “我也纳闷”,任捕头接过况钟的话说道:“这里四面是土墙,这点火根本不能烧毁库房,当时看起来有点‘画蛇添足’,现在经你这么一说,贼人可真是处心积虑。” “看来这是行家里手,作案手法如此老练只怕破案要费些精力了。” “确实如此。”沈石良、任捕头和几他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况钟。 这时况钟却低着头仔细的看着地面出神,突然间狠狠的用脚跺地面,将围在身边的几人推开来回用力跺个不停。 “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沈石良不解,看见况钟这般样子随后也不管什么由头提着衣衫:“嘿,看我的。”深吸一口气,双脚猛的跺在石板上,“嘭”,库房发出低沉的吼声,足见脚下功夫十分了得。 “好功夫。”任捕头忍不住夸道。 沈石良笑了笑道:“三脚猫的功夫,让任捕头见笑了。” “不用跺了。”况钟有些沮丧的说道:“我原想贼人会不会将库银藏在这些石板下面,现在看来是我异想天开把问题看的简单了。”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 “石板下面可是好几层夯土,最上面的则是质地最硬的青石,所以轻易是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