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姆妈呢?”田觅声音沙哑,从出门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喝过。
“侬先不要管姆妈了,侬自己养好了要紧!”沈伯娘家庭和睦、幸福美满,最是见不得别人难过,她一边举着吊瓶,一边安慰田觅。
“伯娘,我真的没事,侬让我起来。”田觅挣扎着想爬起来。
沈伯娘连忙去阻止,一动,吊瓶低了,血就回到了管子里。
“干什么呢!”护士呵斥道,“打完了点滴才能起来!你是不是想多挨一针啊!”
田觅不说话,眼巴巴地看着沈伯娘。
她一双眼睛乌黑透亮,此时蒙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是无助的小羊。
沈伯娘心头发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囡囡,侬要想开些啊!”
田觅的眼泪就淌出来了,一波一波,顺着发鬓流到枕头上。
她在医院的二楼输液,窗户外面一颗高大浓密的银杏树,树上挂满了累累的青果。明明是那样热闹的姿态,却显得这么安静。
安静得能看到灰尘在光束里静静舞动,安静得能听到滴管里盐水流动的声音……
和姆妈在一起的画面像黑白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脑中播放过去,她骤然明白了一件事,姆妈交待她要救梁老师,那时候应该是交待遗言了。
那么支开她跟沈伯娘、徐婶子说的,应该是拜托她们照拂她了……
田觅闭了闭眼,她的眼睛干涩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