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统领出示令牌后,便道:“福慧郡主与郡马爷在城中游玩,郡马爷却被余家的千金劫走,如今郡主正心急如焚,还请张将军带兵随我前去救出郡马爷。”
张改见过陈统领几面,自然是认得他的,且张改手中的令牌也做不得假,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余家大小姐的事儿他也有所耳闻,他一直以为余小姐只是仗着家世在柳州内横行霸道,没想到竟然连郡马爷都敢劫,他看余小姐生得跟寻常人也无甚分别,没想到竟是个浑身挂满了胆的!
这福慧郡主他虽然没听说过,但能让陈统领贴身护卫着出来游玩,定然也是深得圣宠,于是张改二话不说,就点了两千兵马跟陈霖予走了,可等到了齐家宅子一看,却双膝一软险些跪下。
那立在庭院中的女子哪里是什么福慧郡主?分明是皇后娘娘啊!这么说来,那被劫走的郡马爷岂不就是……
张改一想到那个可能,冷汗都下来了,只觉得余家这回真是惹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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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大祸临头尤不自知。她跟齐公子玩了好久你捉我躲的“游戏”,跑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追不上齐公子,次数多了她也明白过来了,齐公子分明是在敷衍她。
余小姐本就被宠坏了,从来都是别人哄着她,哪里像今日这样被人怠慢,当下恼怒道:“齐公子,你这是何意?”
朱其羽对着这丑女人做了大半天的戏,累都要累死了,当下忍不住道:“姑娘貌丑,不忍下手。”还挺押韵。
余大小姐脸顿时青了。
下一刻,外头忽然传来喧闹声。
余小姐的闺房正对着那处园子,平日里幽静得很,他们进来这么久都没听见什么声音,这会儿外面却忽然沸满盈天,明显是出事了!
余小姐脸色变了下,正要出去,抬脚才迈了一步,却忽然迈不动了。她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腰上不知何时被套了件外袍,而外袍的另一端,正被那齐公子攥在手里。
那之前一直对她不假辞色的齐公子忽然变了副样子,扯着嗓子扬声冲外面喊道:“余小姐!不可!我是有家室的人!我决不能对不起我家娘子啊!”
这声音气势十足,其中的怨愤与凄厉震得余小姐的耳朵都嗡嗡响了一下,若不是她确定自己连齐公子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过,还以为齐公子已经被自己吃干抹净了。
她被齐公子的这一招震得顿在了原地,等她反应过来时,房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撞开,而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齐公子忽然倒在了地上……
姚燕燕带着人闯进来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余大小姐身上绕着朱其羽的外袍,一副戏文里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模样。
而朱其羽,则衣裳凌乱、脸色煞白地倒在地上,像极了在恶霸手中努力抗争后精疲力竭的小白花。
姚燕燕“啊”的一声大嚎,冲过去抱住倒在地上的陛下,挤出两滴眼泪哭道:“夫君,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朱其羽在她怀里“悠悠转醒”,见到她,他目光一亮,声音“虚弱”道:“娘子,你没有来晚,是为夫没用,差一点就叫那恶女得逞了。”
姚燕燕声音凄然,“夫君,为难你了。”
朱其羽目光里透着几分劫后重逢的喜悦,“娘子,为夫的身子只能是你的,除了你,为夫不会让其他任何女人碰我一根毫毛。”
姚燕燕大受感动,跪在地上握紧了朱其羽的手,“夫君……”
朱其羽眼中似乎闪烁着泪花,躺在姚燕燕怀里回应道:“娘子……”
两人一口“夫君”一口“娘子”的互诉衷肠,浑然将余大小姐的闺房当成了戏台子,在场诸人起先瞧见,很是动容,但见他们二人说来说去说个没完,又觉得几分尴尬来。
尤其是是陈统领和张改等人,这二人知道朱其羽和姚燕燕的真实身份,见帝后这般模样,连跪也跪也不下去了。
陈统领一路上跟着陛下和娘娘,对帝后二人之间相处习以为常,但张改就不行了,他心中暗道:难怪陛下与娘娘要借用福慧郡主和郡马爷的身份,原来陛下和娘娘平日里竟然是这般相处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姚燕燕和陛下终于满足了自己的表演欲,两人相互搀扶着从地上起来,而这时候,一脸懵逼的余大小姐已经被人抓住按在了园子里。
此时余家大宅里灯火通明,余大小姐她爹余老爷,她兄长柳州刺史,以及被余小姐藏在后院里的几十名男宠也都到了,一大群人站在园子里,再加上张改带来的兵卒,立刻将这园子给挤满了。
余家人见到了张改带来的兵,再见到张改对着朱其羽和姚燕燕毕恭毕敬的模样,哪儿还不知自家惹了大祸?
柳州刺史想要求情,却被张改铁面无私地堵了回去,他对柳州刺史道:“余小姐在柳州横行霸道也就罢了,抢人竟还敢抢到郡主头上,余刺史,此事绝无法通融。”
余小姐被人押着跪在园子里,此时她面上早就没有了之前的倨傲,仰头望着被人簇拥在中间的姚燕燕时,眼神也由先前的不屑变作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