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氏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孙女挡了去路,没好气的说道:“回来做什么,你娘没良心走了,你也别回来碍眼了。”
苏三丫的脸差一点沉下去,但她强忍着,拉着李氏的手说道:“奶奶,我是听大丫的话回来的,听说大伯被大伯娘的剪刀刺伤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氏一听,惊讶的看着她,“傅氏刺伤的?不是村长给打的?”
苏三丫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李氏,“外头的人都传出去了,就是大伯娘给刺的,而且二丫还使了银子堵了大家的嘴,奶奶不知道这事?”
李氏气得不轻,立即将药碗放在外室的桌上,在长凳上坐下,“三丫头,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三丫将自己知道的说了,接着说道:“奶奶,大伯娘也太厉害了,咱们不能这么由着她,大伯都伤成这样了。”
李氏一听,气得拍桌子,可是半晌后又叹气,“姓傅的家里有个厉害的女婿,如今村长也帮着她,咱们怎么跟她斗?”
苏家告官
苏三丫一听,立即说道:“这有什么,咱们不去吵不去闹,就去县衙里告官,大伯身上的伤就是证据,村长敢瞒着,差兵来了他还敢瞒吗?到那时不但毁了傅氏的名声,还能阻止义弟去考试,他们也别想再得意,咱们苏家过不好,傅氏凭什么过好。”
苏三丫说话像是气话也像是小姑子的意气用事,但是落入李氏的耳中,却觉得这个法子好啊,他们是打不过了,闹也闹不过了,村长这边也发话了,再这样闹下去他们就得离开古道村了,这个时候,只有去告官,坏了傅氏的名声,到时他们得意的读书郎也一并毁了。
李氏一拍大腿,立即同意了,苏三丫接着说道:“奶奶,到那时,傅氏不但要赔大伯一大笔银子,还能让二丫跟夫婿分开,那人可是罪人村的,如果他在外名声不好,自然不能再留在外头了,到时义弟也不能再参加科举考试,傅氏一家就全毁了。”
李氏一听,郁闷了好几个月的郁气都有了宣泄口,李氏再也坐不住,只要拆了二丫的婚事,毁了傅氏的名声,到时她的房子银子以及生意就都是苏家的了。
“告官,现在立即就去。”
李氏和苏三丫马上出了门,内室里,苏大山却睁开了眼睛,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为了去告官,原本给他端药的母亲也没有把药送进来,而这个侄女却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原本以为和善的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大山想起吴喜说的话,傅氏是跟他和离了,但是儿女流着他的血,就算生疏了,那也是他的血脉,他当真要毁了女儿的婚姻,毁了儿子的前程,只为了爹娘的一口气?
苏大山这一刻犹豫了,一向听爹娘话的苏大山一次反抗,他很矛盾,摸向怀里的五十两银票,这是女儿给他堵他的嘴的,女儿竟然如此不信他。
他从来都没有怪过傅氏对他出手,傅氏能出手,当时必定被他逼急了,他身为丈夫被妻子给刺伤,他的确很受伤,但是他也不傻,此事不能传开。
他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身上的伤口却牵扯着他痛得皱眉,他心情很复杂,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妻儿,他该如何选?
……
县城苏大丫的小院里,夜深了,苏大丫却做了好菜端了好酒送到书房。
时凌正在看这一批府试的题目,分析这保昌郡未来考题的走向,这份卷子是他费了不少心思弄到手的,将来他若是能猜出点题给底下的弟子考上好的成绩,他在梅岭县的地位就越来越稳了,这点付出是值的。
看到苏大丫面容温柔,神色似有喜意,于是放下手中的卷子,笑问道:“可是遇着了好事?”
苏大丫将好菜好酒放在几上,拉着他在矮几前跪坐下来,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到时凌嘴中,“如何,好吃吗?”
时凌点头。
苏大丫立即给时凌倒上好酒,见时凌喝下一杯酒,她才说道:“时凌,你不是说要将二丫的夫婿送回罪人村么?这一次怕是成了。”
“为何?”
时凌一脸欣喜,立即握住苏大丫的手捂在胸口,顺势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于是苏大丫将村里的事说了,而且她爷爷奶奶白日里去了县衙,苏三丫找了状师一起去的,这桩案子跑不脱了。
时凌沉吟,不过心情却是极好,他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忽然说道:“适可而止,只要能将时烨弄回罪人村,傅氏一家的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苏大丫听到这话,心情微沉,脸上却是不显,“时凌,我知道分寸,你只管看成效便是。”
于是两人喝着酒吃着小菜,好不惬意。
苏家告了官,二日就有差兵进了古道村。
苏宛平刚想着跟时烨去一趟码头卖肉干,院门被人敲响,外头传来差兵的声音,还有村里人围观的喧闹声。
时烨去开门,看到外头的差兵,他面色一变,苏宛平从正屋一出来就看到了,立即叫傅氏呆在屋里不准出来,她和苏义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