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抢夺?”蛋儿急道:“我们一家三口寻找一处地方一起逍遥快活,与世无争,只要三个人都开心,谁管得着我们?!”
“住嘴!”秋水大声喝道:“你不用幻想了,我绝不会……”
油灯摇曳,拉得秋水姐姐的影子长长的印在窗前,眼眶里似乎有些别离的哀怨,一生一世一个人,就因为遇见了他,就因为他这六日六夜不离不弃的照料,二十多年的修行和傲慢毁于一旦,就连肖大哥的媳妇都看出来她全无出家人的矜持淡定了,可是她却是一个一夫一妻制的拥护者,岂能跟自己的徒弟同一个夫君?眼看着明日就要离开这里,秋水姐姐心情复杂到了极致,竟然徒生一种淡淡的幽怨。
看着他满是胡须的脸,秋水走到柜前拿出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剑,猛的抽出,在灯火下寒光闪闪,目光凌厉的盯着他。
蛋儿有些惊恐,慌忙后退两步,摇着手道:“你干什么?你不愿意就算了,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拿剑杀人灭口吧?”
见他这般怂样,秋水心里暗笑,佯装着愤怒道:“哼哼,你还幻想着一家三口,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么?”
“记得,记得,你说你康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取我项上人头!”蛋儿更是惶恐:“莫非现在……”
“记得就好!”秋水又进一步逼近他道。
“姐姐且慢!”蛋儿见她脸色肃穆,似乎不是在开玩笑,急切道:“可是你也说过看在我还算是为国为民的大侠,将我这颗人头暂且寄存在我身上啊!怎么说变就变!”
秋水紧抿着嘴道:“我现在改变了,这个世界上,只要没有你,我秋水便不会有任何心神波动,也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还俗之想,更不会无法面对我的徒儿,你消失了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如此说来,你还是要杀了我才解恨么?大不了我今后不说那些话了,你还是再考虑一下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蛋儿的身子有些抖了起来。
“可是你已经说过了,我今日非取了你这颗人头不可,对不起了!”秋水说罢就扬起手要往他脖子上砍去。
这回真要命丧黄泉了,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救活了这女冠,却是上演了一出农夫和蛇的故事,蛋儿已经缩到了墙角,无路可退,慌忙拱手道:“姐姐且慢!”
“真是啰嗦,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来!”秋水瞪眼道。
蛋儿忙道:“你就看在我这七日尽心尽力的照料上放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还说这七日?”秋水气道:“这七日以来,我多次被你羞辱,这才是我要杀你的原因!”
“你这恶妇,恩将仇报,小小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下了地狱,也要变作厉鬼,日夜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吃饭,陪着你睡觉,跟着你洗澡上厕所……总之我要找一切机会吓死你……”
“无耻恶棍,死到临头了还敢羞辱我,拿命来!”秋水已经快要忍不住了,挥动着手中长剑向他砍去。
“啊……救命啊……”
蛋儿见她真的要砍,吓得慌忙想逃,却被她一把提了过去丢在床上,那长剑一晃,已到了他的脖子上,便只感觉一丝冰凉,脸上传来一丝痛感,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连救命都喊不出口了!
咦,老子好像还没有死啊?过了片刻,蛋儿觉得那长剑的力道十分准确的贴到了自己的鬓角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秋水姐姐却是双膝跪在他身侧,手中传来一阵丝线隔断的声音,那明晃晃的长剑竟然在剃着他长长的络腮胡须!蛋儿突然明白了,原来这秋水姐姐是在吓唬他,真是目的是要给他刮胡须,能得到这傲慢女冠如此温柔相待,心里是一阵感动。
“大男人吓成这样,羞也不羞?”秋水姐姐专注的剃着他满脸污秽的胡须,见他浑身哆嗦,轻声说道,一阵如兰似磬的唇香扑进他的鼻息。
“秋水你这个变态的老道婆,你这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蛋儿骂道。
“还敢叫我老道婆!我只要剑韧一偏,就可取你性命!”秋水咬牙道。
“不叫了,不叫了,秋水姐姐,秋水师尊,你的手可千万不能偏啊,小的这条命都交给你了!”蛋儿不敢再说,谁敢和一个剃头匠吵架呢?那不是找死么?
秋水见他老实了,又专注的给他修饰起来,蛋儿被一个绝美的女人这样半压在床上用长剑刮胡须倒还真是人生第一次体验,看着秋水姐姐专注的样子,凝望着她绝美的眼睛,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蛋儿有些迷醉,真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被她压着,用那长剑给自己刮胡须。
望着她深情的眸子、嫣红的嘴唇和洁白的下巴,蛋儿嘴角轻轻蠕动了,有一种想抬头咬她一口的冲动,却好像被秋水察觉到了,低声道:“你若不想在这张脸上就会留下一块伤疤,就老实一些!”
蛋儿不敢再动,自己的人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便只得静静的看着她一丝一缕的刮着自己的胡须。
稍顷之后,蛋儿的脸上恢复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