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呼声,这才回了神,赶紧说:“意外意外,我重新来。”
张让没什么太多表情,疼痛也只是皱皱眉,淡淡的说:“曹校尉的包扎技术,好像也没有奉儿强。”
曹校尉:“……”
曹校尉被张让质疑了“技术”问题,有些脸黑,不过还是轻手轻脚的给张让清理上药。
等清理好了,张让就让曹操坐好,也给他清理手上的伤口。
曹操方才怒火中烧,伸手去抓短刃,手心都给刺破了,尤其是掌心关节的地方,都是伤口,一动就会抻裂。
张让微微低头,仔细的给曹操清理的伤口,不愧是专业出身,曹操并未感觉到任何痛疼。
不过曹操总觉得这么干坐着,有些奇怪,便故意“嘶……”的抽了一冷气,还说:“你怎么也如此笨手笨脚,轻些,若疼死了我,看谁还能如此舍命救你。”
曹操故意“卖弄”自己的救命之恩,张让并未听出曹操话里有话,因为曹操救他是事实,张让也没有那些虚的虚荣心或者自尊心等等。
于是张让便说:“多谢曹校尉相救。”
曹操说:“你知道便好。”
他说着,瞥了一眼吕布,话里有话的又说:“你现在可知,谁待你好了?”
张让抬头看了一眼曹操,没说话。
曹操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样,说:“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什么,毕竟……方才我也有错。”
曹操之前和张让单方面的大吵了一架,虽张让没放下心上,而且十分不解,但曹操总觉很是尴尬,想要和自己的“宝藏”缓和关系,因此便趁这个空当,就当给自己台阶下了。
曹操当即放软了声音,用款款的温柔软语,低声沙哑的说:“方才也是我不对,你勿要放在心上,你知我脾性一向比较急,原谅我一个,好是不好?”
张让本就没有介怀,听着曹操温柔的话音,也没有被动摇,更没什么心神荡漾的感觉,只是淡淡的说:“曹校尉言重了,让并未生气,因此也无需原谅曹校尉什么。”
曹校尉:“……”张让这话说的,好像方才曹操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吵架了一般。
张让话说到这里,突然说:“对了,曹校尉,那卫家的遗孀已然知晓了咱们的身份,而且我听那遗孀和仆役的话,似是从……令弟那里听说来的。”
“曹疾?”
寡妇知道了曹操的身份,这一点曹操也知道,他搭救张让的时候听寡妇说了,但他并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
如今听张让这么一说,眯了眯眼睛,稍微有些诧异,没有再说话。
曹操不置可否,没有说话,其实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他在思考。
曹疾的确有可能,曹疾一直以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谁知他能干出什么好事儿?
因此曹操相信张让的话。
但曹操生性多疑,又不信任张让说出来的话。
曹操又想了,张让和曹疾“有仇”,这一路上曹疾多次找张让的麻烦,而且还意图羞辱张让,虽都被自己化解,但谁知张让会不会……
怀恨在心。
倘或是这样,张让借此机会陷害曹疾,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曹操一半相信张让,一般又不相信张让,他虽心底里对张让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同感触,但多疑的天性使然,再加之张让乃是十恶不赦的中常侍大宦官,曹操难免多想一二。
曹操没说话,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下,只是对张让说:“你受了伤,肯定还在眩晕,快歇下罢。”
张让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没多说,只是看了一眼曹操,然后和衣躺下,闭目休息……
深夜。
房舍中悄无声息,众人的呼吸绵长,看起来似乎都已经安歇。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从席上翻身而起,不是曹操还能是谁?
他轻手轻脚起身,避免惊扰了躺在旁边的张让,出了舍门,轻轻将门掩上,冲着关押寡妇的柴房而去。
曹操深更半夜的来到柴房,便是想要验证张让所言。
曹操这个人多疑,不相信旁人的话,只愿相信自己的见闻,因此才要自行来找寡妇对峙,验证一番。
“吱呀——”
曹操推开柴房的舍门,就看到寡妇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柴房里,嘴巴上还堵着布条。
寡妇一见到曹操进来,登时疯狂的摇头,嗓子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似乎是惧怕曹操杀人灭口。
曹操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寡妇面前,眯着眼睛,冷眼打量着寡妇,一双虎目之中都是阴霾和冷漠的神情。
还夹杂着一丝丝麻木。
仿佛注视蝼蚁一样的麻木……
曹操并没有立刻拿掉寡妇嘴里的布条,只是冷淡的说:“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若你不回答,或者搪塞与我,诓骗与我,或者回答的我不甚满意,你知道……我会如何做法?”
“嗤——”
曹操冷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