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把长剑拽向腰间,顿时鲜血从创口狂喷,而水底蛟咬紧牙关,左手握拳打落,直指陆何愁面门。 两个字还记在陆何愁的心里。 前进。 按理说陆何愁被水底蛟拽过去,撒剑松手才是上策,可陆何愁反而趁着势头向前大踏一步,抢到水底蛟内侧,左手也托住剑柄,用尽生平力气,将长剑向前推去。 剑身穿过手掌,发出令人恶心的噗呲声响,直到护手剑格顶住不成样子的手掌,此时剑尖也已经插在了水底蛟的脖颈。 幸亏水底蛟凶悍异常,右手死命没有回收,因此长剑只是插进不到半寸。失血过多,再凶悍的亡命徒也不省人事,瘫软下去。 随之瘫软的,是惊魂未定的陆何愁,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双手颤抖着支撑着身体,毛孔甚至都痉挛着,鼻血淌下,把胸前打红一片。 不知何时四爷站在了陆何愁的背后,满意的一笑,将他拉了起来,冲着海一粟和崔利贞的看台方向大喊:“胜负已分!水底蛟重伤!陆何愁胜!” 有些看客庆幸地点着头,为自己的胆大豪赌庆祝,更多的则在懊恼当初的选择。崔利贞在陆何愁坐下的时候就翻身进场,从怀中掏出纱布创药为其止血。 另一边几个仆役架起软床,将昏迷不醒的水底蛟抬进通道,一名郎中将插在他手上的长剑拔出。陆何愁恍惚地站起身,一把从郎中手里抢过剑,又焦急的四下寻找。“何愁,你别动。”崔利贞担心的劝阻被陆何愁置若罔闻。 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不发一语地将剑鞘递过去,开口一侧对着陆何愁。 长剑入鞘。 人,也乏了。 陆何愁倒在海一粟的怀里,沉沉睡去。 四周没有喝彩,看客用沉默的寂静来表示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剑客的敬意。 崔利贞没有说话,轻轻地,体贴地擦掉了他面颊上最后一点血渍,接过海一粟手里的剑,让他背起陆何愁疲惫的身子。 四爷走进海一粟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三天后,我有话对你们两个说。” 上钩了。 海一粟斜嘴微笑:“说起来,我也得跟您说几句。毕竟......当年的‘恩情’还没还呢。” 四爷笑了,笑的很不屑,因为他知道有恩必还的下联。 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