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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去前头通报一声。”储世新怕引起误伤,于是谨慎地作出了安排。
夜间交战,视线不清,极易引起误伤,交战区域突然出现一大群人马,难免不出现恐慌,这要有人一紧张,手一哆嗦,带头擦枪走火,那可会形成连锁反应,一发不可收拾。
老远就听出了巴额唐那驴叫天的大嗓门,“团长你咋这么不放心我呢?大老远的……”
储世新也不理他那埋怨,翻身下马问道:“情况怎么样?”
已额唐顿时挺直了腰板,牛气冲天地指了指周围,嘲讽道:“我操!一群没卵子的玩意儿,老子机枪才刚开火,呵呵……全他娘举白旗缴械投降了。”
又用枪挑了挑地上的白裤衩,笑得更欢得说道:“瞅瞅……这群王八犊子老有才了,整个裤衩当小旗了,差点没乐死老子。”
储世新假装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严肃点,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有啥说得……”话还未出口,望了望储世新那冷酷的脸,怏怏不快得说道:
“原本我带人过来,想搞个突然袭击,不成想城门早已关得死死,万般无奈之下,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感,可是又没有抓住个大概,脑子中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于是我……”
储世新耷拉着眼皮,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抬头面沉如水的瞅了他一眼,“再叭叭的,啰哩啰嗦,我让你去喂马信不?”
储世新可没有那闲工夫听他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卖弄自己的聪明只能显示自己的愚蠢,当然储世新没有对其反感,反而觉得他为人憨厚、可爱。
人生漫漫,谨慎!谦卑!慎行!切勿得意忘形!
巴额唐立马停止了他絮絮叨叨的嘴,浓眉紧锁,尴尬的哼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
“于是我灵机一动,诈称是张大帅的人,前来换防,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这几颗烂蒜当然不信。无奈之下,我只能佯装大怒,连哄带骗加上威胁一番,机枪一架,往上就撸火,这不就扔这破尿片下来了。”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踏实多了,连带心情好上不少。
储世新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拍了拍巴额唐那粗大的臂膀子,故意打趣道:“这不挺好吗。玩脑子,不费力,以后记得经常带着,别老他妈用屁股想事。”
巴额唐天不怕地不怕,不怕一切神佛鬼怪,对人从来都是傲气凌神,但是他对储世新却甘心情愿地表现得既怕又爱,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忠诚表现。
只见巴额唐嘴巴一撅,耸耸肩,装出一副委曲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团长你咋老眼光瞅人,再说当这么多人面,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要不我这威信荡然无存。队伍咋带……”
“哟喂……行,行……”
突然,前方一警戒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声报告道:“团长,前方过来一队人马,大概两个连的兵力,离咱们这大约一里路,猴子哥问打不打?”
不等储世新出言,战争狂人巴额唐立马热血沸腾,打了鸡血似的,许是刚才打得不过瘾,率先发声:“打,给找往死里揍,妈个巴子!”
储世新向巴额唐方向眼睛一瞪,出人意料地说:“打什么打,撤……”
此话一出,把所有人惊了个遍,都憋了一鼓子劲,早熬熬旧的摩肩擦掌、跃跃欲试。就如一对久别重逢的小两口,小哥性冲冲的压了上去,正待宽衣解带,没成想小姐姐一句“今天不方便”,顿时如坠深井,一首凉凉响起。
周周士兵失落的眼神中光彩渐失,不甘心的瞧着他,好像再问“确定”?
储世新马上解译道:“那是汤玉麟被27师给逼过来了,就连大帅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它,咱们要真把他给毙了,他那些把兄弟不得弄死咱们,还要背上个戮主的坏名声,以后咋混,谁保得了咱们?”
很多人依然不能够明白,依旧傻巴巴瞪着眼,只有巴额唐好似想明白点什么,恍然大悟道:“这老东西,决不能死在咱们手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