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里有两位结丹。 …… 权衡之下,明心还是决定在城里下手。 参考了丹方和账本,游养矶的来城中采买的日子大约在七天后,七日之后,游养矶果然如期而至。 牙城不大,几家丹药铺子也都是私人作坊,只能炼制低品的灵丹,平素里以倒卖灵药作为主要的收入来源。 灵药利润薄,不像成品的丹药能赚出高差价,所以向游养矶这样的散户炼丹师都是几家药店又爱又恨的角色,恨的是辛苦倒卖灵药一粒粒赚来的灵石,还不如人家开炉打坐炼两炉丹来,安逸收益又快,还不耽误修炼,嫉妒。 爱的是,替他们摆摊销售灵丹,能得到一笔额外的中介费用。 更别提游养矶这样的高手和大户,带来的利润不是他们倒卖灵药能比的,所以还是爱地多些。 这一日游养矶一样来到最常来的那家药铺,一样受到了伙计和老板的热情招待,但今天有些奇怪,他觉得这个新来的伙计太热情了些。 趁着药铺的老板逐个鉴别灵丹的品质,游养矶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和这个新伙计的距离拉得远一点,皱了皱眉,一副嫌弃的样子,并叫身后的蘅钧向前一步,伞似地宽大帽檐,将可以让伙计挤过来的空隙挡死。 伙计丝毫不觉地尴尬,能言善道,奉承的话连珠穿似地说出来,偏偏手上的活计一点都没有耽搁到,分拣药材,研磨包装,做的又快又好,叫老板与顾客都挑不出错来。 游养矶皱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热情过度的伙计,眉头渐渐舒展开,好似放下了戒心,直到老板鉴定完丹药,付过灵石,还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老板让伙计送一送贵客,贵客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两人转过街角,伙计抱着药包,支支吾吾地不肯放手,似乎想要说什么。 游养矶再皱紧了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我……那个……其实。” 游养矶终于失去了耐心,命令着灵宠蘅钧去抢他手中的药包。 就在这时,伙计突然惊叫一声,将药包向天上一扔,散成满天花的药材雨中,一抹杀气腾腾的飞剑从背后穿过人潮袭来,被伙计吸引了全部的心神的游养矶悚然一惊,然而此时身边的蘅钧,早已在伙计发出惊叫的同时向他扑过去,此时正张开伞帽,盾一样护住游养矶的前方,对后面的飞剑根本来不及阻挡。 这道剑气,太快了!一定是她! 即使心中早有准备,游养矶依然为这一道突袭的飞剑惊出一身的冷汗,若是正面相敌,这一剑他根本挡无可挡,然而…… 一只太极的图形突然出现在游养矶的背后,飞剑在太极图上压出一个微的凹陷,随后力量便被旋转的太极图消减成无形,倒飞而回,落在一个形容普通至极的男子手中。 男子一击不中,立即跳上一座梭形的法器御空向城外飞遁,游养矶看看这边的伙计,被蘅钧打了一拳,居然已经肠穿肚烂,软绵绵地一团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如此一来哪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幌子,当下立即御空向那逃跑的男子追去。 男子似乎是逃跑的好手,箭似的穿过城区,眼看就要越过城墙逃脱出去,强横的威压突然降临在牙城的大门之前,一个身着道袍的白发修士凌空落下,手中按压着一口金钟,不偏不倚地将逃跑的男子扣了进去,看也不看一眼地收回金钟,带着刚好追到的游养矶飞遁出城门向着牙山而飞。 落在牙山脚下,白发修士,也就是养心真人取出金钟,金钟变成半透明,那个长相不起眼的男子正在里面用力敲着钟壁,见到养心真人忙跪下来不迭地扣头道:“真人饶命,饶命啊!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但是千万不敢行刺公子啊!都是这把剑,是它干的!” 男子猛力想要甩脱手中的剑,然而剑柄黏住手上,怎样都取不下来,养心真人冷笑道:“妖物,进了我的天地钟,还不肯现原形吗?” 法诀催动,金钟突然爆发出金光,内里的男子哀嚎着,皮肤如被灼伤一样翘起,拼命砸着金钟的壁垒,然而无济于事。 宝剑比人先一步融化,散成一条发软的废铁,露出上面刻印的符文,望着钟内挣扎越来越弱点男子,游养矶发觉有些不对,“伯父,这个人好像不是她……” 养心真人也皱起了眉,掀开天地钟将奄奄一息的男子揪出来,喝问道:“你是谁?她呢?” “我……我是白雀楼的,有个人,给了我这把剑,雇佣我跟着他……我真的不敢向公子出手啊!” 白雀楼是大齐境内一家三流的杀手组织,虽一切靠钱说话,但胆子还没大到行刺正一宗的人,样心真人追问道:“是谁雇佣的你?” “我……不知道,是楼里接的生意,我只是干活儿的。” “哼。”养心真人冷哼一声,直接出手将男子毙了,似这等以杀人越货为生的恶人,死不足惜。 “伯父,我想起来了!那个药店的伙计肯定有问题,那把剑如此之快,他一个淬体低阶的凡人怎么可能比我先发现,除非是人假扮的!” 养心真人面沉如霜,灵光包裹上侄子:“走!” 回到城中街巷处,尸体早已不见,经盘问路人得知,伙计在他们走后自己站起来缝合上肚子跑了,将他们也吓了一跳。 赶开话太多的路人,从始至终,牙城中的守卫默契的没有出现,这是一场专门针对某妖的陷阱,只是作为猎物的某妖现在已经跑了。 “这妖女好生狡猾!”游养矶拍墙怒道。 “不谨慎一些,也不会活的这么久,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养心真人捻起地上一撮粘血的土,放